千鈞之重。君公子的淚水滴到她的後頸,滾燙滾燙。
君公子反而邪魅一笑,“哥哥,我最尊貴的哥哥,央姬必死,你救啊!你拿什麼來救?”
君公子舔了一下刀口:“哥哥,你已經不是文武雙全驚才絕豔的哥哥了!你現在就是個廢人,就是個廢人!自身難保,還想救她!哈哈!哈哈!”
“有本事你來救啊!”
“有本事你來救啊!”
宮容袍裾一掀,右腿向前,左腿屈起跪下,右腿後收與左腿並齊下跪。
宮容腰桿筆直,眸子裡蓄滿哀傷,平淡無波道:“小君,我求你,放過央姑娘。”
君公子渾身一震,摟著她向後退了三步。
央姬瞳孔大睜,脖頸就要向前一伸。她寧可割喉而死,也不捨得他如此。君公子的刀卻適時退了分毫,剛好讓她的脖頸避了刀鋒。
央姬的淚水順著臉頰打在刀刃上,折射出斑斕琉璃。
誰都不好過,誰都好過不了。
——
“大膽!”
一聲厲喝傳來。
面目倨傲的海棠大步走了過來,對著宮容跪下,一巴掌甩上了俏臉:“海棠來遲了,任千歲責罰。”
海棠說罷便要攙宮容起來。宮容的袖子仿若不經意的避開海棠,泰然的起身,拂了一下裾角。
海棠向前三步,冷峭道:“君公子,誰借你的膽子!把央姬放了!”
君公子道:“哼,一個奴婢,誰借你的膽子!本公子就不放!”
海棠厲眸一閃,斥道:“君公子莫忘了自個的身份了!我是奴婢,也是千歲的奴婢!你不過一個男寵罷了!”
君公子挾持央姬往後一退,兩人靠在雕欄上,君公子望了一下三丈下的池面,決然道:“容哥哥,最毒婦人心,待小君殺了央姬,就陪央姬一起找閻王……
下一句話被他嚼碎在腹中,“這樣哥哥就能好好活著了……多好啊,多好啊……”
海棠揚起皓白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間是刺目的三根銀針。
君公子更加癲狂:“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本公子這把削鐵如泥快!”
海棠遲疑了。
央姬的眸光穿過天邊紅的滲人的落霞。那裡一片空曠。臨死前她的靈魂曾抵達過,那裡沒有傷悲沒有痛苦沒有人世的真真假假。那裡抵達永恆。
可是那裡,同樣沒有千歲。
央姬勾起唇角,落霞灑滿她殊璃脆玉的嬌容。
第一句:“君公子,你不是千歲的男寵。”
第二句:“千歲視你如命,你就這般待他的?”
第三句:“你我死不足惜,你教千歲如何自處?”
第一句暗示央姬知道千歲和君公子的身份,央姬一個姬女怎麼可能知道,必有幕後主使。
第二句暗示央姬知道他們的秘辛,君公子定然要留她一命順藤摸瓜。
第三句暗示央姬和君公子對於千歲的重要性,曉之以情。
央姬的淚水乾涸在瞳孔裡。她愈想通往他,他們之間愈是隔了一道深淵。
鬧劇遠沒有結束。
半晌。
君公子右手一顫,匕首掉落。一把推開央姬,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容哥哥,小君頭好疼。頭好疼。”君公子蜷縮呻、吟。
宮容走了過來,就要抱起他,憐惜道:“小君不要怕,哥哥在呢……”
海棠臉色頓變,對驚魂不定的央姬道:“今日嚇著央姑娘了,君公子有魘症。”
君公子聽著宮容的聲音,總算好了些,抬起臉,明眸裡已然一片赤紅。
君公子身子抖的更厲害。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