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負責后妃的安全,是我此行職責所在。”
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任何事,都不能阻礙她的公務。
哪怕是她自己的婚事。
宋景之走了,其餘幾個人就更是沒話說了。
宋潤之把杯子一撂:“散了。”
他要去找蕭懷瑾確認陛下的心意,以免再一次被打的措手不及。
君樂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房間,手裡還拿著空了的酒杯。
她頭有點暈,直接就倒在了床上,聽見旁邊有挪動銅盆的聲音,便嘟囔道:“文杏,你說怎麼辦呢……”
端著銅盆要去打水的春平默了默說:“五小姐,奴婢是春平。”
“嗯?”君樂撐坐起來,在看清春平那張映照著搖曳燭火的臉後,抱歉地道:“呃對不起,我以為是,文杏……”
也許是因為雛鳥情節,君樂對回國公府後,第一個近身伺候她的文杏很親近。
像今天這種活動,通常也都是帶著文杏。
但文杏昨天夜裡吃壞了肚子,所以這兩天都是春平當值。
結果,君樂還是習慣性的叫了文杏的名字。
春平頷首道:“沒關係的五小姐,那奴婢先去給您打水了。”
“好。”
見春平出了門,君樂才又躺回了床上,按壓著太陽穴——
啊,好像越來越暈了……
過了十幾分鍾,春平回來了,不僅沒打水,反而是拿了一張紙條。
“五小姐,五小姐?”
“唔?”
春平說:“五小姐,奴婢回來時,看見門縫上塞了一張小紙條,您看看?”
君樂在春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接過紙條一看——
上面用很規整的筆畫,寫了幾個字:紫竹院外見。
紫竹院?
紫竹院不就是今天那些女眷的活動室嗎?
春平試探性地問:“五小姐,咱們要過去看看嗎?”
君樂皺了皺眉,把紙條捏成了一團,倒回了床上:“不去了,姐姐說,行宮很大,不要亂跑。”
春平欲言又止,最後終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退了出去。
直等到君樂都快眯睡著了,春平才又回來。
這次神色慌張,如臨大敵。
“五小姐!”
她直接將迷迷糊糊地君樂從床上扶起來:“五小姐,您看看,這是什麼呀?”
“什麼什麼呀……”
君樂頭暈得不行,好想睡覺,不耐煩地睜開一隻眼睛看過去,酒頓時醒了一大半,猛地搶了過來。
“這……”
春平的手裡拿著一幅畫,線條很簡單,畫的人似乎很倉促。
可即使這樣粗糙的一幅畫,也能讓君樂立刻認出來,這是複製的她的畫!
而且,還是,那張人體素描……
君樂面色慘白,捏著畫紙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瞳孔失焦訥訥的道:“這、這是哪裡來的?”
“奴婢也不知,回來時就見到這幅畫,和先前那張紙條一樣,卡在門縫裡。”
春平小心翼翼地問:“五小姐,這是,您的畫嗎?”
君樂大腦一片空白——
(臥槽,你怎麼還畫果體啊?真噁心!)
她咬緊了唇,含著眼淚不自知的搖頭——
不行,不能被發現……
絕不能被發現……
她得要,把畫拿回來!
※
夜深人靜,行宮的步道上,君樂步伐凌亂的趕到了紫竹院。
路上遇到巡邏的禁軍,見她是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