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老大會怎麼回事,果然,他又猜中了,絕對的拒絕!
聶司原擺擺手“連城,得改天了,今晚實在沒空。今天家裡聚會,你知道的,筱雨回來之後家裡熱鬧了不少,我爸已經申明,無論我多忙有多大的事兒都得回去陪家裡人吃飯,這實在不好推脫。唉,筱雨這幾天在和我鬧彆扭,話都不肯和我說了,我今晚再不回去都不知道她得生氣成什麼樣子。要不,明天吧,我儘量空出時間來,娉婷,可以嗎?長途奔波的你也累了,明天你整理好相關的問題再問我,我一起給你解答?”
白娉婷勉強地笑了笑,拼命地掐住小包包讓自己忍住淚意,假裝開心地說“這樣更好了,今天還真多蠻累的,坐火車不知道多累人,而且你去我還不知道怎麼招呼你呢,那明天見咯。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們,司原哥你先忙,我和哥哥就先走了,再見。”
噼裡啪啦地說完,白娉婷就拉起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葉還想著勸聶司原的白連城直接往門口走去,連手都不揮一揮就消失了。
等到門輕輕地關上,阿牧才嚥下口水,一臉不可思議地也很膽肥看著聶司原,忍不住嘴欠“老大,這可是你第一次那麼明明白白地拒絕人家白小姐啊。牛!”
聶司原頭也不抬,直接轉身抱起一大疊檔案遞過給他,聲音涼涼的“把這些檔案送到碼頭那邊去給麗姐複查,然後你就聽她吩咐辦事。”
阿牧感覺這重重的一疊檔案沒讓他感到任何的重量,可麗姐這兩個字立馬讓他覺得心情沉重甚至木化風化了,果然,冷麵少爺是不能惹的,一惹就導致了現今如此悲壯的結果。
“老大,我錯了,能換人嗎?你派我去杭州看船也行啊。”
“杭州的船已經派人去了,沒得換,明天早上我需要看到複查結果。去吧。”
毋庸置疑的語氣讓阿牧的心掉進了地獄,邁著沉重的步伐抱著沉重的檔案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連吱都不敢吱一聲。
自從上次把麗姐心愛的留聲機用咖啡給洗了之後,他就不敢再出現在人家眼前了,這次倒好,送上門去,結局,肯定是非一般的悲壯。
惹誰也不能惹他家老大,阿牧這回更深刻地明白了這個人生大道理。
想到麗姐那個火一般的暴躁性子,阿牧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卻還是得硬著頭皮頂硬上。
面對再次變得空蕩的辦公房,面對一桌檔案的辦公桌,聶司原一把把檔案扔在上面,背靠著椅子閉上了眼睛。
他在逃避,逃避白娉婷逃避白家,無視這個未婚妻,盡力忽視這個婚約。
同時的,他更是在逃避現實,逃避自己,忽視自己的心。
單從心的角度出發,他真的不想就這樣娶了家裡安排的未婚妻,也不想娶一個他根本沒有傾注任何感情的女人。
那是對自己感情的不忠也是對白娉婷的不公平,他過不了自己心房的那一關。
是藉口吧,所有的一切歸結於臨時編造的謊言與藉口。
等到藉口無法再成為推脫的手段之後,他就得面臨真正的抉擇,這是他那麼多年以來一直迷茫著的東西,他的心究竟會往何處的海岸停靠。
一陣心煩意亂過後,聶司原繼續低頭處理手頭堆積的工作。
……
很快,窗外的夕陽已然到達落山的時分,秘書根據備忘錄上他的吩咐敲門進來提醒他今晚聶公館的聚餐。
聶司原微微點頭,放下檔案直接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過衣服徑自就要往外走,晚霞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投射在他臉上,秘書跟在他身後,分不清這少東家是怎麼一個面無表情。
洋行的人都還沒下班,聶司原不離開,他們哪敢放肆,等到他的車子一發動,洋行的人趕緊也都歸家了。
黃昏,倦鳥歸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