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坐下時候,容畦又讓人趕緊進去裡面告訴嫣然,說鄭二哥來了,接著就道:“舅兄想是從岳父母那邊來,岳父母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鄭二哥淡淡一笑:“我並沒進家,行李小廝,都還在客棧。”這又是為何,容畦不好問,鄭二哥自然不能說,自己心裡還打著另一重主意,若妹夫待妹妹不好,就直接把人接走,離開揚州之後再遣人告訴爹孃,免得他們為了面子,不顧妹妹幸福。
不過現在,這層全不存在。因此鄭二哥又道:“我這回來揚州,公私兼顧,有些事不好在家的。”容畦頓時想起嫣然說過,鄭二哥信上說有好香料的來源,正要問就見嫣然走進來。
瞧見果然是自己哥哥,嫣然不顧禮儀地上前,也不行禮廝叫,就拉住他的手瞧了又瞧,見哥哥除了黑了點,瘦了點,精神都還不錯,身上的衣衫也好好的。嫣然這才放心下來,叫聲哥哥才道:“哥哥這是怎麼了,來一趟也不說你是我哥哥。還有,娘一直惦著你,怎麼你都到了,她也不遣人和我說一聲。”
鄭二哥拍拍妹妹的肩要她安靜下來才道:“我是在客棧落腳,並沒著家。一來,我不曉得爹爹他們住哪裡,二來我這回來,主要是為公事,有些事情,不好在家。”
“那也不成,哪有這樣的。”嫣然又抱怨一句,鄭二哥就哈哈笑了:“你瞧瞧,這才三年不見,就和原來不一樣,訓起你哥哥來了。妹夫,委屈你,娶了個母老虎回家。”
“不敢委屈。”容畦笑著道。嫣然白鄭二哥一眼:“什麼訓,不過是擔心罷了。三年不見,爹孃都很惦記著哥哥。”
是啊,鄭二哥又是深深一笑,接著就對嫣然:“不說這個,娘不是說你都當娘了,我那外甥呢,可要抱出來給我瞧瞧。”這是要緊事,嫣然忙讓丫鬟去抱根哥兒出來,又讓人去通知鄭家那邊,鄭二哥在自己家裡坐著了。
奶孃把根哥兒抱出來,鄭二哥見自己大外甥生的虎頭虎腦,還會叫人了,抱著就喜歡的不放手,逗他叫舅舅。根哥兒雖然給面子地讓舅舅抱著,可就是不肯開尊口叫一聲。
“他才多大一點,只會叫爹,喊娘,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等要會叫舅舅,總要再等上年把。”嫣然從鄭二哥懷裡接過根哥兒抱著,笑著跟哥哥解釋。
“哎,這一轉眼,你都當娘了,我還記得那時你小小一點,跟在我身後鬧著要糖吃。”鄭二哥提起往事,笑著搖頭。
“二哥你,可曾想過成家立業?”嫣然小心翼翼地提起這件事,果真鄭二哥的笑容凝固一下,接著鄭二哥才搖頭:“想這些做什麼,沒的連累了別人。”
丫鬟出嫁和小廝娶妻,那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改賤為良,一個反之。嫣然不由沉默,鄭三叔夫妻聽的兒子到來,急急往容家趕,走到窗邊正好聽到鄭二哥這樣說,又聽到廳內沉默。鄭三叔不由瞧妻子一眼,眼神有些愧疚,鄭三嬸眼裡的淚一下就出來,瞧見丈夫愧疚眼神就拍他一下,牽了小兒子的手走進廳裡,未曾開口那淚又落下:“老二,你回來了。”
鄭三嬸的招呼和每回鄭二哥回到鄭家那個小院時候的招呼是一樣的,鄭二哥起身,本該給娘行禮的,可瞧著娘鬢邊多出的白髮,和隨後走進來的鄭三叔臉上多出的皺紋,鄭二哥覺得喉嚨哽咽,努力對自己的爹孃笑笑:“我,回來了。”
“不肖子。”鄭三叔一巴掌打在鄭二哥脖頸上:“不娶妻還跑那麼遠,生生要疼死你爹孃的心嗎?”鄭三嬸已經把丈夫的手拉開:“你打他做什麼,要怪,就要怪我。”
說著鄭三嬸就捧著自己兒子的臉,鄭二哥個子高,鄭三嬸要墊著腳尖才能把兒子的臉看清楚:“兒啊,打疼了嗎?別聽你爹的,你不娶就不娶吧。橫豎我們還有你弟弟。”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鄭三嬸的眼淚再也止不住。鄭三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