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見過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老者。”裴奚貞的眼睛湊近了老頭的臉,後而轉為疑惑,“好像又哪裡不太一樣,他臉上有一顆痣。”
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痣?是左臉這兒不?”
“對,對!就這。”裴奚貞開心的道:“你們有關係嗎?”
“小夥子就知道瞎說,你怎麼可能見過他?”老頭的眼睛佈滿了渾濁,他老淚縱橫的說:“那……便是我死去的老爹!”說罷,他不再理會我倆,騎坐在三輪車座位便想離去。
老頭今年83歲,遺像中他的父親如果活著,也得有100+了,幾次三番出現在舊籬笆院的貓臉老太婆,更是一百零一歲。
這三者……我推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紅旗鎮的籬笆院。”裴奚貞故作自言自語道,但卻說得很大聲,“太師椅,牆上的照片。”
收破爛的老頭猛然愣住,匆匆跳下三輪車,一把揪住裴奚貞的衣領。
裴奚貞並未出手反抗,“誒?老大爺,您這是幹嘛?”
“你們去過我以前的房子?去偷啥東西了?”老頭問完之後,旋即鬆開了手,懊惱道:“家裡也沒啥好偷的。”
拍了拍老頭彎駝的背脊,我敬道:“您別激動,我們去查案,死了好多人呢。尤其是老井底下,這不,今天又有一個死在了太師椅之上。見你和遺像上的人長得像,便好奇想問問,沒別的意思。”
老頭一驚一乍道:“啥?又死人了?”
“又……?”裴奚貞狐疑的看向他,“人心惶惶的,您知道些什麼就如實告訴我們。”
“好!站在這說像啥,咱找個地方說。”老頭四顧環繞,放眼望了幾圈,發現並沒有適合談話的地方,他邀請道:“不如去寒舍吧,離這兒也不遠。”
“可以。”裴奚貞眯起眼遠眺了一眼,他推了把我的後背,“小宇,老大爺年紀大了,手腳不方便,你這衣服褲子髒的不像話,就別上車了,幫他騎到家。”話音一落,這老狐狸扶著老頭進了車後座。
我苦著臉跨上三輪車,兩條腿一起一伏,待到騎出了泥濘的路段,感覺腿都酸掉,心想老頭夠厲害的,八十歲了還有那力氣。
老頭的家是一間將近六十平米的磚瓦房,除了兩間臥房,還有個廚房。因為長時間賣力的騎行,我尿意上湧,便問廁所在哪兒,老頭告訴我在房子後邊的菜園子裡,四塊木板圍的一塊深坑就是。
提著褲子,我趕緊狂奔至傳說中的廁所,肆亂飛舞的綠豆蠅讓我很不適應,一邊握住“槍桿子”,一邊用手揮來揮去的驅趕。總感覺背後有人在看我,想起衛龍在破土坯屋的遭遇,我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的扭過頭看了眼,空無一物。挺了幾十秒,便釋放完畢,我哼著小曲朝老頭的房子走去,忽然一道影子凌空向我襲來,媽的,有人偷襲!
一隻碧綠色的空啤酒瓶。
我反應力也不算差,猛地將身子低下,向側邊移動了小步,堪堪躲開。啤酒瓶“砰——!”地砸在了廁所門,瓶身四分五裂炸開了花,連廁所都被打的搖搖欲墜。這一下子要是被我捱上,至少得腦袋瓜子開瓢。
老頭房子的隔壁,約有十米遠的間距,也是間磚瓦房,目測比老頭那間的面積大了兩倍不止。驚鴻一瞥,在我剛才躲避啤酒瓶的同時,發現那間房的側牆有道人影迅速閃過,這個位置正對著廁所,難道是此人一直偷窺我?
偷襲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邁過用來隔開院子的柵欄,衝了過去。等我來到那人先前所處的位置時,卻發現對方已經跑進了出村的土路,身影漸行漸遠,估計很難追上。
氣得我撿起塊石頭隨意砸了出去,隨之傳來清脆的“砰!”,屬於玻璃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有人罵道:“他媽的,誰家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