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站出來!”
“呃……”
我鬱悶至極,不小心把別家的玻璃砸破,悻悻的繞在大房子後邊,返回老頭的房子。
老頭早就已經燒了一壺水,並沏好了茶。他的舉止有些心不在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稍微打量一遍他的房子,這個房間的佈置很簡陋,甚至連點像樣的傢俱家電也沒有,唯一的家用電器便是擺在舊木桌之上的黑白電視機。
我又去另一間屋子瞧了瞧,佈置差不多,但好像很久沒人居住了,牆角甚至結了蜘蛛網,空蕩蕩的。
“小宇,你尿等待啊,去那麼久?”裴奚貞笑道,他不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忽然來了這麼句。
“蛋疼,去個廁所還被人偷襲,好懸一酒瓶子給我砸懵,得虧我意識過人。”我有些無奈的解釋道,“追過去時,被對方溜掉了哎。”
裴奚貞以手指繞斷一根鬍子,“我看清那個是誰了,你能猜到不?”
“肯定不是老頭,但三和村我們又人生地不熟的。”我歪著脖子想了一會,道:“你是說……老頭的兒子?”
“沒錯。”
裴奚貞點點頭,他指向窗外道:“旁邊這棟大房子,就是他兒子的家。”
“兩位警官,來喝茶吧,不然就會涼了。”老頭隔著門喊了句:“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別嫌棄我沒啥好東西照顧你們,順便我跟你們聊聊家常。”
我們仨圍坐在炕前,壺中的茶水冒著熱氣,老頭當先喝了半杯,我便放下心的端起了斟滿的杯子喝了一口,不過品不出是什麼品種,味道雖然有些苦,但是很醒神。
“唉。”老頭打破了沉默,他放下杯子嘆道,“我老爹去世很多年了,自從他入土以後,夜裡娘就失蹤了,我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地洞
老頭名叫柳江成,遺像上那位叫柳詠海,我理了下思路,他的娘是在父親去世消失的,故而排除了貓臉老太婆與之有血緣關係的可能性,便問道:“能問一下,孔厲秋這個人你認識嗎?”
“秋姨?”
柳江成一愣,沒想通為何我忽然問起這,他額頭縮起深深的皺紋,“哎,將近有半個世紀沒聽別人提起她的名號了,她是我二媽。”沒想到孔厲秋竟然是柳詠海的二房,新中國成立以前的舊社會,娶兩個妻子很正常。如此一來,貓臉老太婆出現在柳江成老房子就解釋通了。
“聽說她曾經死過一次,頭七的時候復活變成了貓臉。”裴奚貞扯斷根鬍鬚,求證道:“傳聞是真的嗎?”
柳江成苦澀的道:“那年,在我三十三歲的夏末秋初,二媽因得了病,動手術卻意外的死掉。她的屍體被運回家時,滿臉血肉模糊,嚇得沒人敢清理。老爹傷心欲絕,三天不吃不睡的守在棺材旁。響應國家的政策,提倡火化。但抬走棺材時,老爹死活不肯,說是二媽沒有了人樣就算去地府閻王爺也不會收,就使了錢偷偷土葬了。二媽頭七那天我們去她墳頭燒紙錢時,聽見有咚咚咚敲棺材板的聲音。老爹趕緊找來幾個鄉親,就找來鐵鍬刨開墳,開了棺。迄今為止,這一幕仍然歷歷在目……”
“到底啥情況啊?”
我和裴奚貞不約而同的催問道,這老頭真氣人,在關鍵時刻卡住,跟面板癢癢卻撓不到的感覺相近。
“身穿喪服的二媽,好端端的活著,臉卻成了貓的模樣,尤其是眼睛……”柳江成端起茶壺,飲盡涼透的茶,“然後她就慌亂的跑掉,老爹病倒,一蹶不振,兩三年後就駕鶴西遊了,我娘離家出走,至今還未歸。此後我十幾年不忘尋找,後來找不到就作罷,紅旗鎮的房子就一直空著。”
“你怎麼不搬去鎮上的房子住呢?”我道。
“二十歲結婚,我就待在三合村,習慣了,不愛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