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之中,很多事例都能看出殭屍的嫌疑,不過,有些事,沒有親眼見過,就不好說,也沒有必要唧唧歪歪地講上幾句。
蔣家三兄弟,外加鬼鬼和我,六個人躺在長途大巴上聊著他們那邊的一些奇聞異事,不知道是不是我有點敏感了,總覺得,那些人的話語,像是故意將誘導我們講目光鎖定在那種名為“旱魃”的生物的身上一樣,我坐在鬼鬼的身邊,鬼鬼靠著窗子,小妮子面對著窗戶樂顛顛地望著外頭,而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事實上,我有一個糾纏多年的頑疾:暈車。
別人暈車,都是受不了車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晃,而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受不了汽油味兒,哪怕是丁點的汽油味讓我遇上,也會讓我噁心好長時間,所以,出門在外,我更傾向於火車飛機這樣的交通工具,再難點,騎車徒步也是好的,唯獨這長途大巴讓我最難受了。
不過,人家把車票都買好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搞個特權吧,想到此處,便只能裹緊衣服側過頭去。
稀裡糊塗地睡了大半天,又把鬼鬼帶來的蛋糕吃了一點,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我們終於到站了。
一下車,走出車站,就看見蔣家老大在拿著一隻諾基亞在那裡招呼人過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藍色的敞篷的農用三輪車便拖著長長的尾音呼嘯而來,開車的是一個面容黝黑的中年人,三十多的樣子,看起來狡黠而樂觀,我捂著肚子瞥了一眼,沒看清面目,就看見一排白森森的大牙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光。。。。。。
蔣家老大將那人叫過來,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不出意料,這貨跟蔣家老大是父子關係,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我們跳上車子,然後,便像是去插隊一樣晃晃悠悠地開向涉事的村落。
從長途大巴所在的車站到他們所住的村子,足足要走兩個小時的車程,從這點上看,那農用三輪車應該是老早以前就等在這邊的。
坐在車上,被冷風一吹,快要迷糊死了的自己總算活過來了,這一路上,四周的風景不斷變化,從高低錯落的小樓,到整齊劃一的國道,再到沃野千里的華北平原,繼而登上一條不大不小的堤壩,等天黑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看見,四周遠遠近近的幾個村落裡頭那點點的熒光和月光下明亮如鏡卻有氣無力地趴在堤壩之間的一條大河。
今年,確實遇上了旱情,這河道已經嚴重縮水,看兩岸堤壩的距離,正常來說,這河道的寬度怎麼也有上百米的樣子,可現在呢,深深淺淺都算起來,最寬闊的地方也到不了二十米,而且,從四周的地勢上看,有些地方的水面,或許只有能沒過腳面那麼深。
“這裡經常這樣麼?”坐在車子上,隨著高低起伏的地勢晃著身子,林師叔皺著眉頭問坐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蔣家老大。林師叔可是說過,這地方是他老家,現在問出這樣的問題足可以證明,這老頭子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了。。。。。。
第952章 陳叔
聽了林師叔的話,對方也是一愣,很明顯那個人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可短暫的錯愕之後,老頭子反倒變得釋然了。他在兜兒裡拿出一袋旱菸,tiantian手指用紙捲上,隨後笑著反問林師叔,算起來,這是有多少年沒有回來了。
林師叔聞言,微微一怔,隨後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輕聲道:“算起來,不多不少快三十年了。”
此話一出,我是徹底蒙了,三十年也算小半輩子了,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過,能讓這老家過來的老哥們認出他來也是聽不容易的一件事,正尋思著,卻突然聽那蔣家老大對他說:“是啊,算起來,也快三十年了,也難怪你問出這樣的話來。這條河,平時有很多水的,像現在這樣,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對方說著,指了指河道的位置,隨後,又給自己點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