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祖父,我懷疑宮裡已經變天了。”
薄振聽到這個訊息並不感到意外。
身為三朝老臣的他經歷過無數的時局變幻,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只是沒料到衛茉竟然如此敏銳,甚至連後招都想好了。
“一旦湛哥和懷王的死訊傳到天都城,煜王下一個目標定是靖國侯府,所以您和祖母非離開這不可。”
薄振臉上的皺紋重重一顫,眼神卻矍鑠如舊,“我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理應留在這吸引煜王的注意力,你和潤兒商量一下,帶著他們先走吧。”
聞言,衛茉彷彿遭受雷擊,僵著身子半天無法言語。
薄潤!她怎麼把他給忘了!
數月前的那個雪夜抓獲薄青的妾室之後聶崢對她進行了嚴刑拷問,她承認自己是齊王派來的,卻對毒香一事毫不知情,至死也未曾鬆口,當時衛茉就覺得奇怪,現在所有的矛盾點都連成了一條線,她找到答案了。
衛茉再次跪下,用極為謹慎且嚴肅的語氣對薄振說:“祖父,請您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能讓侯府上下安全脫身!”
薄振凝視著她,睿智的雙眼散發著沉沉渺渺的光芒。
三日後。
所謂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在豫、湘、桂三城軍隊到達之後戎軍立刻展開了反撲,根本沒有留下時間供他們搜山,遠在天都城的朝臣們聽到這個訊息反應各有不同,有的建議先奪回函谷以便搜山,有的建議先取道天險切斷戎軍糧草逼其退兵,還有的認為應該打著為懷王和靖國侯復仇的旗號振奮軍心,一舉剿滅戎軍,整個朝議都在這三方言論之中吵吵嚷嚷地度過了。
靖國侯府此時一片愁雲慘霧,衛茉臥床不起,旁人都道她是禁不住刺激才病的,只有煜王妃明白,是那天下的毒起效了,頓時惱火不已,忍不住向煜王告狀。
“王爺,前線剛出事母后就下令除掉靖國侯夫人,這未免也太著急了!您現在的一舉一動本就備受關注,倘若被侯府的人察覺到什麼,我們的計劃可就……”
“王妃,您這話可就不對了。”
門廊下娉婷走過來一個人,正是那天給衛茉下毒的女子,婉婉施了一禮之後跪坐在雲煜身前的臺階上,一雙藕臂極其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膝蓋,撐著下巴,微微仰頭看向雲煜,隨後露出一絲媚笑。
“如今王爺已是大權在握,便是讓他們知道真相又如何?區區一個只有老弱婦孺的靖國侯府還能翻出天大的浪不成?”
煜王妃見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勾引雲煜頓時臉色鐵青,她一個將門出身的嫡系貴女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就是在皇后面前雲煜都慣常護著她,可一碰上這個妖女他就像被吸了魂似的,由得她無法無天,實在可恨!
她忍不住反諷道:“含煙,我記得當初你姐姐去殺歐汝知的時候也是一副輕而易舉的模樣,結果反被人一劍斃命,你可不要再犯她的錯誤。”
“你!”含煙被她這一頓搶白氣得臉都黑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死死地盯著煜王妃,兇光大放,似要啖其肉飲其血。
“好了,都給本王住嘴。”雲煜冷然出聲,頃刻化解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母后是操之過急了,眼下雲懷和薄湛的屍體還沒找到,還是要收斂些。”
含煙清泠泠地哼了一聲,嗔道:“王爺,您智謀無雙,那兩個人哪是您的對手?再說了,他們被戎軍圍在函谷一天一夜,前面是絕路後面有追兵,這麼久沒找到人,肯定已經被挫骨揚灰了,您就別擔心了。”
煜王妃冷笑一聲,不屑地移開了目光。
到底是偏遠小國出來的人,除了會擺弄那勞什子毒香其他什麼都不懂,若是雲懷和薄湛被戎軍抓獲,要麼用來交換金銀財寶,要麼脅迫天。朝割讓城池,肯定不會隨隨便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