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也不知道這話是一五一十地複述轉達少主的意思,還是雲宿參加了些許主觀成分。總之,春風覺得難受,一股說不清的梗塞感縈繞在心頭,沉甸甸,偏又揮不去,壓著壓著連鼻腔都忍不住酸意瀰漫。
“要不要吃宵夜?”
“不要。”春風想得太過出神,以至於本該只有她一個人的帳篷裡,詭異地傳來不屬於她的聲音都沒能引起她的關注,只是本能地拒絕。
“你敢看著我再回答一遍嗎?”那個固執的聲音還在持續。
縱然春風再後知後覺,也沒辦法繼續充耳未聞。她一轉眸,瞧見跟前有雙黑色的綢緞鞋,視線上移,被納入眼簾的是兩條修長勻稱的腿,繼續往上,不出意料之外的見到了大當家兄臺熟悉的嚴肅臉孔。
唯一讓春風雙眸綻放出光芒的,是他手中盤子裡那隻散發著陣陣香氣的叫花雞。
“要不要吃宵夜?”他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又重複地問了遍。
某個不爭氣的女人硬吞下口水,用力點頭。
這預料之中的答案讓華遙滿意點頭,蹲下身,大方地把撕好的雞遞給她。
不止是受了驚嚇,還驚詫了好久,春風當真是快餓得發慌,見了美食愈加沒有抵抗力,也顧不得帳篷外依舊上演著的相持不下,大快朵頤地享受宵夜。
“敢吃慢點嗎?”邊說,華遙邊體貼地又塞了杯茶給她。
春風灌了口水,讓食物順利穿過食道,才想起正事:“花姑娘要緊麼?”
“皮外傷而已,給華遲點表現體貼的機會,也好。”他愜意地在春風身旁坐下,單膝曲起,手隨意地往膝蓋上一擱,歪著頭欣賞了片刻她的吃相,才問道:“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外面做什麼?”
“睡不著嘛,就想去吹吹風呀。”春風吃得很專注,分神回答了句,也只有在大當家兄臺面前,她才會呼吸不急促、說話不結巴、心思不亂飄,不需要考慮什麼形象,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你會武功嗎?”
春風搖頭否認。
卻換來了華遙的疑惑,“可是花姑娘說,是你用內力震開黑衣人救下她的。”
“……”被塞進嘴裡的雞頓時失去了香氣四溢的誘惑力,春風停下所有動作,眨了眨眼,沉默片刻,才悶悶不樂地問:“連你也懷疑我?”
“嗤,你敢試著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嗎?”他撇嘴輕哼,神情浮現出一絲不悅。
“什麼?”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春風皺眉。
“我說過,不管如何,我始終都會信你。”
同樣的話語,卻激發出完全不同的效果。上一回,春風感覺不出這句承諾有多暖心,可是這一回,在眼下這般的情境中,她牙關一鬆,咬在嘴裡的鮮嫩雞肉“唰唰”往下掉,緊鎖住的淚腺頃刻決堤。
“哇!!”她扯開嗓子,連小舌頭都清晰可見,忽地放聲大哭。
毫無預警又震耳欲聾的哭聲,讓華遙措手不及,呈現出痴呆糾結狀地看著她。
“哇嗚!!”
他見過很多款哭泣中的女人,有梨花帶淚的、有潸然淚下的、有悄無聲息的,更多是我見猶憐。然而,哭得挖小蹺,蹬腿垂地,淚如泉湧……著實讓他反映不過來。
“你搞什麼嘛!好端端地玩什麼煽情哇,是想為了讓我知道沒有信任的感情有多薄弱嗎?!全都是因為不信我,什麼都不跟我說……不信我總有一天會動心!不信我也可以是非不分、陪他殺人……陪、陪他做所有他覺得對的事……”春風哭喊著,有些近乎歇斯底里,拉拉雜雜說了一通只有她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這才意識到,原來潛意識裡早就不在乎那些跡象和證據,認定了少主就是那個他。
如若真是他指使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