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春風甚至可以不問對錯,一味地去相信。她的是非觀,早在當年幡然覺悟,想要同他一起墮入魔道時模糊了。是愛著少主的吧?要不然為什麼當初在懷疑小光才是幕後指使人時,就沒有這般堅定的執念呢?
可是愛又如何?他已然不是記憶裡的人了,那些舉止眼神間都透著戒備,縱然摟著她、對她笑,心還是隔著崇山峻嶺。除了驛風山莊少莊主的身份外,她從未再他口中得知過絲毫關於他的資訊。
越說越溜地抱怨聲還在繼續,華遙卻在聽聞那句“我總有一天會動心”後已經恍了神,顧不得春風之後又說了些什麼,他徑自傻笑撓頭,思忖再三,鄭重承諾,“沒關係,我敢等你。”
本以為,擺出男人味的姿態,神情遠離油嘴滑舌端出莊嚴肅穆的模樣,只要把話講得夠誠懇,就可以又掀起另一波的煽情。
可等待許久,身旁吵鬧的哭泣聲似是停了,取而代之地是淡淡抽泣伴著一聲困惑的詢問:“這是什麼?”
華遙眉心一擰,頭一回有了想破口罵她不解風情的衝動,當視線落在她身上後,自然而然地瞧見了她才握在手裡的那張紙,神情怔怔的,衝他眨眼。猶豫些會,他接過那張紙,低眉打量……隨即也靜了。
“哪來的?”
“這邊看到的。”春風指了指一旁的疊得高高被當成枕頭的被褥,原是覺得有些冷,想再披條被子在身上,才剛抖開,卻無意中發現夾縫間有張紙。
墨跡有暈開的痕跡,看起來是剛寫的,華遙凝重地不出聲,為紙上的內容陷入沉思。
——別再喝藥,藥裡有毒。
突兀的警告,可字跡卻是他曾見過的,“是小光。”
“藥裡……真的有毒?”春風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華遙搖頭,擠出寬慰的笑,“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是麼……”她的確活得好好的,卻沒辦法把紙上的警告當做玩笑一場。
第三十八章
隔天一早,藥還是由雲宿準時端到春風的馬車裡。
“春風姑娘,把藥喝完再上路。”
她刻板地開口,顏容間讓春風捕捉不到絲毫可疑的神采。只是這“上路”二字,聽來總有些許悚然。
春風漸漸回過神,接過碗,眸色轉了轉,見大夥都在忙,又因為昨晚的事沒人願意搭理她,就連大當家兄臺都只淡淡撇了她眼,牽出微微笑意後,繼續和華遙聊了起來。
“怎麼了?”見她始終沒有反映,雲宿蹙眉低問。
“沒、沒事,這就喝。”說完後,春風手一抬,長吸了口氣,仰頭把藥灌下,一滴都不剩。
雲宿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於她的乖順有些生疑,卻識相地三緘其口,默默轉身離開。
春風明眸輕睞凝視著司雲宿的背影出神,直到大當家兄臺不知何時晃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咧開嘴笑得格外燦爛,頗為得意地輕聲說道:“放心吧,那藥被我換了。”
“呵呵。”她傻笑,暗自嘀咕:“沒關係,我信他。”
“什麼?”含糊不清的話沒能傳入華遙耳中,他皺眉詢問。
“大當家,昨晚殷勤還沒獻夠麼?該啟程了。”沒等春風回答,明月光出現,陰沉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敢別一大早就擺出死人臉嗎?”華遙沒好氣地斜睨他。
明月光不理他,聳了聳肩,自顧自地跨上馬車,挑釁般地當著他的面覆下車簾。對於一個拋下爛攤子,只顧著去哄他女人,卻要由他來幫忙收拾殘局的男人,明月光覺得不需要浪費好臉色。
至於此刻身旁那個絲毫都沒有檢點自覺性的女人,他眼眸微轉,口吻如霪雨般,“昨晚那隻雞好吃麼?”
“呃……還好。”幽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