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次子令志遠?於理不合是一點,關鍵是,他的嫡子要如何安置?
且不說令志高身為嫡長子沒得傳位遭人唾棄,只他沒半點本事這一點,往後等安逸候百年,令志高要如何活下去?
令志高雖然糊塗,卻是安逸候心愛妻子給她生的長子,打小捧在手心,安逸候捨不得嫡子受委屈。
安逸候一直在糾結,已經糾結了快十年了,愣是沒下定決心將世公子位定下。
令志高整天渾渾噩噩,恐怕還沒意識到危機。
慕清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瞭解到令志高的行事作風,她不擔心了。
不管令志高在做某件事的時候,出發點如何,只將他形事頑略、愚鈍混蛋的名頭拿出來,就已經輸了勢。
重點是,令志高的爹安逸候,是個好性子的人,護短卻不會遷怒,不會仇怨下黑手。
也得虧安逸候性子好,人緣好,這天都府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看在安逸候的面子上,不跟令志高計較,全當令志高是個沒張開的頑童,由著他胡鬧,不當回事。
要不然,就令志高的囂張姿態,不知得罪多少人。
武勝仁看向第二幅面容圖,皺眉沉思,幾息後眼眸一亮,指著圖喜道:“雅客居試營業次日,此人來過。”說話時對上慕清秋的眼,武勝仁神色略蔫,很顯然,慕清秋也知道。
閉嘴拿起畫仔細瞧過,終是搖頭:“之前沒見過。”
慕清秋倒也不意外,畢竟武勝仁來天都才小半年時間,如果此人不喜出門,宅在高門大院,平常人上哪裡見去?
既然只是過客,只是偶遇,此事便揭過不提,往後見與不見,隨緣。
辭了武勝仁,慕清秋又找來蘇孝文。
提筆寫了四個字‘懸賞尋人’,天昭地闊,龍洲大陸更加遼闊,如此大的地界上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她苦心多年,想到的地方都找了,想到的法子都用了,能拖的關係也都拜候過了,可惜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不能尋路子,那就漫天撒網好了。
用最笨的法子。
有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想來有‘懸賞’,總能引來線索。
蘇孝文看到紙上的四個字,眉頭深深皺起,他很自責,這些年,慕清秋助人無數,唯一心願就是找姐姐,可偏偏,造化弄人,這唯一的心願,始終如在霧裡,摸不著。
“孝文叔,能使的法子我都使了,我想再試一把。”慕清秋面帶憂色,有些惆悵的說道,話畢指著紙上的四個字,繼續道:“懸賞!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不要勇夫,只要線索。”
蘇孝文抿著嘴,垂眸點頭,心下暗暗發誓,要是再找不到慕清夏,他這善堂眾人眼裡,慕清秋的左膀右臂,乾脆下崗算了。
“姐姐離開的時候,我太小,現在已經記不得姐姐的摸樣了,要是記得,我可以給姐姐畫像。”慕清秋看著紙上的墨跡,喃喃自語,頗為遺憾。
蘇孝文受其感染,也很消沉,他沉思幾息後,道“秋兒,你想過沒有,如果懸賞,恐怕會引來很多不實的人。”
冒充什麼的,根本沒法避免。
“不怕。”慕清秋紅唇輕動。
她不擔心,寧可錯認不可錯過,哪怕找出十個百個慕清夏,只要有一個是真的,就不枉她撒金懸賞。
況且,慕清夏被帶走時,已經七八歲,她記得童年的事,有很多法子證明姐姐的身份。
天昭諸事已了,慕清秋不打算久留,畢竟要懸賞就得尋根,尋到姐姐最初被帶走的地方,哪裡是線頭,也只有從哪裡開始,資訊才是相對準確的。
想到有人踴躍來報,慕清秋有些迫不及待,打算兩日後啟程回鄉。
要走了,偏在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