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卻是那對兄妹此番乃是江東外婆過世,代老父老母趕往拜祭,因不常出遠門,不會規劃行程和路線,十分犯愁。恰好在鄴城城門處碰到了戲志才,透過他與下人的對話得知他也要去江東,且發現他行事老練,行事老練,似是常年奔走,便決定尾隨他一路南下。他走哪,那對兄妹便走哪,他在哪停,兄妹倆也在哪停。
得到這番答案,戲志才隨即釋然,在當下這個混亂時局出行,行程和路線格外重要。稍有不慎走錯了路,跑進野獸、山匪聚集的荒山,風餐露宿、擔驚受怕是小,丟了性命是大。
且不提這些大事,想要沿途飲水、食物補給有所保障,所以行進的道路沿途必須有河流和存在;想要找個相對乾淨舒適的地界歇息睡覺,就在保證每日定量的旅程之後恰好趕到一座大城……
可以說行程安排是門很大的學問,不常在外行走,一般人真做不來。
明白其中根源,戲志才索性與那對兄妹合併同行。透過交談,方知那不是兄妹而是姐弟。他們家住南皮,姓陸,姐姐單名一個玲字,弟弟叫奇。
陸玲人如其名,嗓音很是清脆,加之語速奇快如同百靈鳥唱出的和旋,煞是好聽。
戲志才閒來無事便會找她聊天,有時候會盤問一下他們的家事。陸玲很是單純,巧舌如簧的戲志才往往用不了幾句話便將她家裡一應事物全都套了出來。比如說透過陸家家宅頗大,且對陶製碗碟不屑一顧的表現可以看出陸玲家境不俗,其父當是南皮首屈一指的豪強。
他還得知陸玲的父親年過知天命之年,身體一向不好,需要母親隨時從旁相伴。所以,父母才不能南下參加外婆的葬禮,只能派兒女代進孝心。
……
戲志才遂不生疑,敞開心扉與陸氏姐弟交朋友。當然……主要還是跟陸玲交朋友。
有時候,他會給陸玲講講那些近十年沒有觸碰過的故事《賣柴禾的小女孩》《睡美人》什麼的,討陸玲開心。陸玲投桃報李,會在傍晚十分為他唱上幾首小曲。
在那些個美好的夜晚,柔和的月光照耀在陸玲柔和的人體上,剝去她男裝的掩飾,透露出無限的絕代芳華。
戲志才不由看的痴了。
歸結而言,來時的漫漫旅途因陸玲的加入不再乏味,3個月的行程轉瞬即逝,過了大江陸玲姐弟要去柴桑,而戲志才的目的地卻是秣陵。二人依依惜別,各行其路。
沒了陸玲,大江距秣陵不過三百多里,可戲志才卻總覺有萬里之遙,心裡空落落的。
他為成就大業始終沒有考慮過婚娶。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也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等回了河北立刻去南皮陸家求親可好?”他自問自答,“好,就這麼定了!”
來時對陸玲心生仰慕,所以在歸途中得以再次遇到陸玲,戲志才甚是欣喜。
顯然,陸玲也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還能遇到戲志才,在聽到戲志才呼喚自己的那一刻,面上登時綻放花兒一般的笑容——那笑容,真的很美。
“戲先生,您也回冀州嗎?”
“是啊!”戲志才點頭的模樣略有點憨。
“那太巧了。奇弟剛租下一艘船,咱們不若一同渡江!”陸玲道。
“戲某之幸也!”
守在一旁五大三粗的陸奇則撓了撓頭,喜道:“這樣一來,就能省下一半的船資了。”
戲志才登時噎住。不愧是出自商賈之家呀,合著自己登船也是要收費的。
陸玲出言為戲志才鳴起不平,“咱家又不差那點盤查,跟戲先生還談什麼錢不錢的。”
陸奇嘿嘿一樂,“我這不跟戲先生開個玩笑麼。請吧!”
戲志才也不跟他們客氣,踩著柵板走入踏上船舷。
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