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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志才隨即瞭然。暗歎自己雖早就算到這一步,緊趕慢趕掏出秣陵(秣陵既建業的前身),卻沒想到還是被孫策的人堵在了路上。
想到這些,戲志才對黑衣人首領道:“只怕諸位不是欒兗州的手下,而是孫將軍派來的吧!”
黑衣人被識破也不辯解,哈哈大笑起來,“行啊!不愧是救世之天才,這麼快就看出我等身份。不過知道又如何,你們的死期就在眼前,知道也沒處去說。”他抽出鞘中寶刀,對一應手下道:“兄弟們,動手。”
“噌噌……”百名黑衣人同時掏出明晃晃的利器。
面對百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戲志才頓覺緊張緊張。不過剛強如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跪地求饒。或者說,救世八才中的任何人從來沒有像強敵屈服過。他也不能。
他強挺著脊樑,用佈滿汗漬的手拔出腰間長劍,本想將陸玲掩在身後。卻不曾想,陸玲搶先一步,竟繞到了他的前方,反過來用嬌弱的身姿擋住了他。
“陸玲,你?”他正愣神的工夫,卻聽陸玲道:“大膽!光天化日圖謀行,兇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陸玲的聲音依然清脆悅耳,只不過此時卻充斥著明顯的怒意。
黑衣人頭領掃了陸玲一眼,透過那雙嬌柔、純淨的眸子,一眼透過陸玲身上的男裝,看破了她的身份。狠戾的眸子裡霎時間劃過一道令戲志才無比噁心的邪淫(yin)神采。他色眯眯問:“什麼地方?”
“教區腹地,朗朗乾坤,豈容爾等宵小猖狂。”陸玲發出的怒斥音節。
“教區?哈哈……”黑衣人遂既想起聖母教的教徒習慣於將欒奕統治下的青兗徐豫統稱為教區,其他地方則稱之為非教區。“教區又如何?此處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你們聖母的手伸不到這裡來。”
“哼,鼠目寸光之徒,你可知聖母的光輝無處不在?”陸玲話音剛落,戲志才反倒愣了。怎麼聽這話音兒,陸玲像是聖母教徒呢?
他遂既想起來時的路上,陸玲姐弟倆每每在用飯之前,都會直勾勾坐在位子上發會兒呆在吃飯。之前沒有細想,現在看來飯前禱告不正是聖母教徒的習慣和行為準則嗎?
愣神的工夫,黑衣人囂張大笑,道:“聖母的光輝無處不在?那現在聖母在哪裡?怎麼不來救你?”
“哼。說你鼠目寸光,還真是鼠目寸光。”陸玲冷哼一聲,對陸奇道:“七弟,發訊號。”
出奇的。按說是陸玲之弟的盧奇恭恭敬敬行了個屬下禮,隨即向身後二十名手持鋼刀的護衛點了點頭。
護衛頭領會意,從懷裡取出一支短小的竹筒,點燃引信高舉過天。只聽噌的一聲,一抹耀眼的光球直非入天,在天空中爆炸開來,發出一聲刺耳的轟鳴。
這護衛所用的便是經過軍械製作所改良的訊號炮。
一聲炮後,只見大路正前方盡頭和後方拐角處各湧出一隊車馬,細細數來共有四十多輛大車。
這兩隊車馬戲志才眼熟的很,不正是方才從他身邊路過的商隊嗎?
車隊由遠及近很快來到眼前,隨著拉車的高頭大馬發出一聲嘶鳴,車輪戛然而止,大車車斗內所裝的糧米、錦緞等貨物忽然掀開,每輛車裡冒出四五名身披鎧甲計程車卒。四十多輛大車加起來足有二百多人。加上護送車馬的僕役,足有三百人之多。
三百多人中,藏身車斗的二百多名士卒手持鋼刀從車中翻越出來,露出明晃晃的鎧甲。細細看去,鎧甲胸口位置的雕花格外清晰,竟是帶有花紋的十字徽章。
一百多名身穿便服的僕役不知從哪裡摸出著一支短小精緻的鋼弩,鋼弩上明晃晃的弩矢正對黑衣人,蓄勢待發。
黑衣人和戲志才同時一陣。“這是……”
話語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