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衛士剛把坑挖好,現在又要把它填起來。
就在帝國衛士填土的工夫,坑中一人操著標準的華語高喊:“官爺饒命,小的不是鮮卑人,是高句麗人,不要殺小人。饒了我吧!”
一石激起千層lang,此言一出,坑裡的人七嘴八舌大喊大叫,雖然用了不同語種但意思大致一樣——他們是鮮卑人僱來的僕從軍,是扶余人和高句麗人,求帝國饒了他們的性命。
張飛自然知道這部分人中不全是鮮卑人,而這一點欒奕亦是明瞭,這一次坑殺鮮卑之所以拉上他們,就是讓那些幫助鮮卑與帝國為敵的人看一看,跟帝國作對沒有好下場。
“陛下說了,不管鮮卑人還是扶余人、高句麗人,一律坑之。繼續填土。”
“啊……”哭喊聲響徹整個天際。
495蘆洲
鮮卑覆滅,為了彌補草原上的人口空白,欒奕特地從中原地區抽掉了三十萬羌人和十萬烏丸奴隸,免除他們的奴籍讓他們遷入舊鮮卑草原永久定居,同時還在獲得匈奴單于的許可後,將五萬匈奴人調入鮮卑草原放牧。此外,他還將三萬違犯漢律的罪犯發配草原,永世不得入關。
草原上的人口藉此充盈起來。
介於鮮卑與匈奴的局面不同。在匈奴,單于去卑的威信仍在,欒奕不得不採用分封的模式,將去卑視為諸侯王,由他掌握權柄,而帝國只派出官員、軍隊和教會予以監督。對於鮮卑而言,鮮卑人的頭領——彈石山汗庭的可汗軻比能戰死,總共只有五十萬多一點人口的鮮卑人被屠戮過半。
據可靠情報顯示,餘下的二十多萬鮮卑人深懼帝國武力,在各部頭領率領下選擇遠離孕育他們的大草原,遷去了更北方的西伯利亞一帶。
西伯利亞極寒之地,欒奕懶得繼續追擊,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很懷疑鮮卑人是否能適應那裡冰天雪地的環境。此戰之後,鮮卑已然沒落,窮準猛打已然沒有意義,不如任其自生自滅。
鮮卑人牽走,整片草原人去鏤空。既沒有統治者,也沒有原住民。欒奕佔下它就不必像對匈奴那樣畏手畏腳,需要顧及單于和原住民對外來者的排斥。而是可以大刀闊斧予以建設,將其徹底改造為帝國領土的一部分。
他將鮮卑草原更名為蘆洲,既極北之州。並依據草場走勢將蘆洲劃分為七個大郡,郡內不設縣,而是根據草原民族遊牧的習俗設立屯,所謂的屯其實就是指部落。每屯有屯長一人,官職相當於七品縣令,屯尉一人,負責部落治安;大主教一人,負責部落傳教。三者相互制約,相互協調,直接聽命於郡令。
首任州刺史張昭負責總覽州務,各級郡縣文武教官員或由中原地方官員升遷調任,或由科考招募。預計將於明年春耕以後與遷徙的百姓一同抵達草原,並按照規劃履任。
由於蘆洲的新居民多為羌人,欒奕將馬超從聖殿騎士軍團主將的職務上調離,利用他在羌人中的威信讓他出任蘆洲三軍總都督,總覽蘆洲兵馬。
為了避免馬騰、馬超父子同時掌握涼州和蘆洲的軍權,他將馬騰調離西涼,入京出任兵部侍郎。
侍郎和軍都督雖然都是平級當朝二品,但從官職上看卻相當於出將入相,對於馬騰而言實際上也算是半步升遷。對此,馬騰自然萬分欣喜。而對欒奕來說,馬騰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了留在京城人質,避免馬超權力在握之後野心爆棚。
聖元二十一年五月至二十二年四月,欒奕在草原足足呆了一年,親自坐鎮指揮蘆洲創立事宜。從劃分郡縣疆域,到考察草原草場分佈,再到安置陸陸續續到來新居民的住所……偌大個州郡從無到有個中事宜不可謂不復雜。
其中諸事欒奕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最後拍板拿主意的終歸還得是他。這也正是他遲遲無法脫身回洛陽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