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二十二年二月,一隊高句麗使者跋山涉水來到了彈石山。為首一人生的氣宇軒昂,一身高句麗長袍在草原微風帶動下,襯托出袍袖遮蓋下雄壯的肌肉。他叫延丕,乃是高句麗新大王手下第一悍將。
十五名使節外加擺明隨行護衛在他的帶領下策馬來到彈石山汗庭前。延丕定睛一瞧不由一愣。
彈石山汗庭他來了不止一次,對汗庭的內外結構甚是熟悉,然而,眼前這個汗庭卻與他上次來時大不一樣。
“這才離開一年多,怎麼發生這麼大變化。”他不由為之震驚。
記憶中,彈石山汗庭是泥牆結構,也就是說外圍的城牆是有人力夯成的泥土牆,而不是眼前這種石牆。更讓他差異的是,壘造石牆的石磚竟然不是石塊鑿成的方形石料,而是制式統一的長方體磚塊。從而進一步加強了磚與磚之間的切合度。同時他還發現兩片磚石之間還塗著一層灰色的物質,卻不知具體功用。
他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沒有去過中原見證過洛陽繁華的他,當然不知道什麼叫人工燒製的磚體,更不知道什麼叫做水泥。
他懷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走入了彈石山汗庭的大門。在看到一棟棟磚石建築取代了舊日殘破的帳篷;潔淨的大街上車來車往,叫賣聲此起彼伏時“這還是彈石山汗庭嗎?”若不是大街小巷上游走的都是穿著傳統服飾的羌人和匈奴人,他甚至一度以為走錯了方向,不小心闖進了一座中原城池。
“哎!那傢伙……說你們呢!幹什麼的!”正在街上巡視的典韋之子典滿見延丕眼生,遂將他們攔下來盤查。
延丕學著中原人的禮儀向典滿拱手一拜,“在下高句麗使節,懇求拜見皇帝陛下。”
“皇帝?都什麼年代了,還皇帝!聖元年了,我們的陛下是教皇。”典滿帶著鄙夷的笑容,向南方拱手道。
“教皇……”延丕一時間搞不懂教皇和皇帝的區別,“在下求見教皇,可否?”
“找我算是問對人了。”典滿喜滋滋道。
“哦?能見嗎?”延丕喜問。
“不能!”典滿臉一耷拉。
“為何?”
“陛下外出巡視去了現不在彈石城,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好說。你要想拜見他老人家,不妨在城裡等些時日。前面路口左拐不遠是驛站,你暫時可以住在那裡。驛站隔壁是縣衙門,你最好去那裡報備,領份文書。日後再有官兵盤查,你只需出示文書便可,省得再費口舌。”典滿說完這席話,便向延丕拱了拱手,“我還有軍務在身,少陪。你自行投宿去吧!”
延丕方知眼前的中原將領其實是個熱心腸,只是為人有點傲慢罷了。
事實上,延丕對典滿傲慢的評價並不公允。在與他對話時,典滿雖說有傲慢之舉,但也僅限於他,或者更準確說僅限於外族、番幫人,而對同族華人和身邊的朋友,典滿向來都是謙遜而又誠實的。這與他在欒奕和典韋脅迫下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關,而他之所以對外族、番邦人如此鄙夷,則是受眼下中原大地上的社會風氣影響。
隨著帝國日漸強盛,那些見慣了世面常在草原、西域、南方諸國行走的商人驟然發現,無論帝國的軍力,帝國境內市井之繁華,產物之豐富,文化氛圍之濃郁還是百姓生活之富足,都遠遠超出番邦和外族人。
一名帝國最普通百姓所擁有的財富,在高句麗、樓蘭這樣的小國裡足可是一地富豪,而帝國富豪所擁有的財富面前,龜茲的國王簡直就是個土財主。而且他的土不單單是在財富上,更在氣質、德行和學識上。
在經過硬體、軟體比拼過後,帝國的百姓雖然之前也清楚番邦鄙陋,但卻從未意識到自己竟比外族人優越那麼多,多到不是一個量級。
隨後,帝國的軍隊捷報頻傳,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