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藝文類聚》卷九十三引《論衡》文,“聽”字前有“能”字。“仲”字作“偉”。《太平御覽》、《緯略》、《太平廣記》四三五引“翁仲”並作“翁偉”。可從,蹇(jiǎn減):跛,腿腳有病走不快。
眇(miǎo秒):瞎了一隻眼。
據《藝文類聚》卷九十三引《論衡》文,“相去”後有“數里”二字。據本書《知實篇》“又不能達視遙見以審其實”,“視”字後的“聽”字當刪。流目:轉眼看。
【譯文】
魯僖公二十九年,介國葛盧來朝見,住在昌衍旁,他聽見牛叫,就說:“這頭牛生過三頭純色牛,都已經被用來祭祀了。”有人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呢?”他回答說:“它的叫聲這樣說的。”這個人去問牛的主人,情況果然同葛盧說的完全一樣。這又是在運用術數,不是憑智慧所能見到的。廣漢郡的楊翁偉能聽得出鳥獸的話,他乘坐一匹跛馬拉的車到野外去,田間有一匹正放著的瞎了一隻眼的馬,兩馬相距幾里遠,鳴叫聲卻相互聽得見。翁偉對他的車伕說:“那匹正放著的馬知道我們這匹馬是跛的,而它自己的眼是瞎了一隻的。”他的車伕問:“你怎麼知道這些呢?”翁偉回答說:“那匹馬罵這匹車轅中的馬是跛的,這匹馬也罵那匹馬是瞎了一隻眼的。”他的車伕不相信,就去看那匹馬,那匹馬竟然是瞎了一隻眼的。楊翁偉聽得懂馬的聲音,就像詹何、介國的葛盧聽得懂牛叫一樣,是依靠術數,把兩匹馬叫聲的意思合在一起考察出來的,不是憑藉視力強而轉眼就看出來的。
【原文】
78·17夫聽聲有術,則察色有數矣。推用術數,若先聞見,眾人不知,則謂神聖。若孔子之見獸,名之曰狌狌;太史公之見張良,似婦人之形矣。案孔子未嘗見狌狌,至輒能名之;太史公與張良異世,而目見其形。使眾人聞此言,則謂神而先知。然而孔子名狌狌,聞昭人之歌;太史公之見張良,觀宣室之畫也。陰見默識,用思深秘。眾人闊略,寡所意識,見賢聖之名物,則謂之神。推此以論,詹何見黑牛白蹄,猶此類也。彼不以術數,則先時聞見於外矣。
【註釋】
狌狌:同“猩猩”。
似婦人之形:《史記·留侯世家贊》:“餘以為其人計魁梧奇偉,至見其圖,狀貌如婦人好女。”
昭:據《意林》卷三引桓譚《新論》應作“野”。野人:山野之民。
宣室:漢朝末央宮前殿正室。《史記集解》:“宣室,未央宮前正室。”《三輔故事》:“宣室,在未央殿北。”
識(hì志):通“志”。記住。
【譯文】
聽聲音有方術,那麼察看顏色就有術數了。運用術數來推算,就像事先聽到和見到過似的,大家不明白這一點,就認為他是神是聖了。就像孔子看見一頭野獸,馬上能說出它是猩猩;司馬遷看到畫上的張良,說他相貌像女人這類事情一樣。考察孔子並沒有見過猩猩,而見到了就能說出它的名字;司馬遷和張良不在同一個時代,而眼睛卻看到了他的相貌。假如大家聽到這些話,就認為他們是神而先知的人。然而孔子叫出猩猩的名字,是聽到過山野之民唱的歌;太史公看出張良的形象,是從宣室的畫像上先見過的。賢聖暗中看到過而默記在心,運用心思深沉而隱秘;眾人馬虎大意,很少留心,見到賢聖說出事物的名稱,就認為他們很神。以此推論,詹何見到黑牛弄白了蹄子,也是這類情況。他如果不是靠術數推算出來的,那就是先前已經從外邊聽見或見到過了。
【原文】
78·18方今占射事之工,據正術數,術數不中,集以人事。人事於術數而用之者,與神無異。詹何之徒,方今占射事者之類也。如以詹何之徒效能知之,不用術數,是則巢居者先知風,穴處者先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