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敢怠慢。
我翻看會議議程,對比著提前列出的生詞表,發自肺腑地感慨:“哎呀,幸虧沒攤到鎢鉬釩,光這三個物質的英語單詞我就一個不知。”
比我早進公司半年的田芯同志用異樣的目光掃我一眼:“你剛說什麼?鎢淚釩?還英語單詞,漢語的你都沒認識,那個字念明明年 mu!”
我腆著臉嘿嘿笑:“那個啥,反正我們也不翻它,文盲一下總是可以的嘛……”
同樣是一天半的會,十九號下午的商務洽談,加上二十號全天的主題發言,在我和田芯的良好配合下順利收尾。
世界果真是運動變化發展的。這次不僅會上沒出岔子,由於許多客戶會後著急私下聯絡感情,自助餐券餘下很多,於是我們運氣很好地蹭上了自助晚餐。
田妮切著香噴噴的小羊排,半是自言自語地念叨:“還是出差好啊,日子過得飛快。明天就是二十一號了。”
我此時正跟碟子裡的一塊魚肉較勁。看著是人間美味,其實是綿裡藏針,我拿筷子挑了許久,也沒能把一根根盤根錯節的小刺剃乾淨。煩躁的當口聽到這話,一股無名火騰地竄起來,我賭氣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奶奶的,不吃了!”
無辜的筷子從碟子上滾到一邊砸在刀叉上響成一團。田芯吃驚地看著我,身邊有幾個老外也好奇地往我們的方向張望。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歉意地看她:“對不起啊,心裡有點煩。”
之後田芯沒再多問。吃完飯我們回房休息,睡得很早,第二天趕早班機回上海。
機場是小人間。對於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如今天一般體會深刻。
我們排隊在島區換登機牌,我站在田芯後面,緊張兮兮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從此端到彼端,有幾道門,幾個櫃檯,衛生間和商鋪如何分佈,每個人穿什麼樣的制服,每個角落豎什麼樣的標牌,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一一收入眼底。
也許在旁人眼裡,機場僅僅有大和小、整齊和混亂、冷清和熱鬧、免稅品多與少的區別。以前對我而言何嘗不是如此,但是這一回,我卻沒有辦法把思維囿在這些上面。
這裡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早出晚歸、見證和經歷聚散離合、酸甜苦辣的人間,我無法目睹、更無法參與的人間。
安檢時,我的目光在各個安檢口流連;到了登機口,我的視線又在一排排座椅上繾綣。
田芯最終忍無可忍:“小妞,從來的時候你經過這兒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東張西望,總不是在肉眼掃描炸彈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走到登機口旁邊的書店,蹲下來,隨意地挑揀。
這樣一低頭,眼淚便毫無預警地落下來。整整一年未見,我們終究無緣再見。
再見面
袁更新
每一年的生日,因為周圍人和事的變遷,或多或少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今年的意義格外特別。過了這個生日,我就登上了“22”號列車,邁入可婚青年的行列。
對於這件事情,我爸我媽顯然比我要興奮許多。
我打電話告訴爸爸我和林慄複合的訊息時,他老人家笑得異常開懷,完全是老袁家後繼有人指日可待的精神狀態。
媽媽相對而言反應平淡,只叮囑我過年時如果有空帶林慄回家見見。
我和林慄說起這事,她很開心:“更新,那我們過年請幾天假吧!”
月中,薛哥如願從杭州調回廈門。兩個月不見,他外觀上沒多大變化,說話也還是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
我們在上次為他踐行的湘味齋聚餐。接風宴之後,又一起到電影院看剛剛上映的《金陵十三釵》。兩個多小時的殘酷場面看得我心情沉重不發一言,薛哥卻在走出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