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司令部。這些地方只要不是穿綠袍或尉官以下的,幾乎全部槍斃。這樣殺人最得人心,因為部門頭目和中層官員一去。那些打雜的小官以後便可平步青雲,不過這也是清洗國安局時立了個好榜樣——一個懷孕的女科長倉惶間居然舉報了局長、副局長。蔡元培當即將她任命為副局並臨時代理局長之職。
以此為例,殺人不但迅速。而且理直氣壯,但後果卻是死的人未完整交待各項事務,情報局的密碼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件要緊的事情卻正在發生:
一片混亂的順天府通訊處內,一部一直開著、從未關機的無線收報機忽然運作起來,那電報鈴叮鈴鈴響過,帶著點點劃劃的電報指便從機器裡吐了出來。一個收電員從未見過的電碼刻畫其上。殺戮之夜他不敢自作主張,只等來電結束他才將電報紙減下來貼在譯電本上,然後向科長彙報。
原科長早就拉去槍斃了,此時接任科長的只是之前的譯電員,他只能讀出開頭——來自:總理特別辦公室;發至:順天府知府。後面的電文就完全看不懂了。
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總理被國粹黨殘酷殺害,可此時卻有總理特別辦公室發來到電碼,不明高層狀況的電信科長當即就跳起來去打電話——他這下又為組織立功了!
不斷有機要部門的電話打到稽疑院,聽完所有彙報的蔡元培懷疑道:“總理特別辦公室,哪裡來的?我們不是切斷與關外的電報聯絡了嗎?密電到底是什麼內容?”
“應該不是關外來的。”徐寶璜道,“至於內容,禁衛軍那邊把電文都譯出來了,上面要他們核對密電碼,拆封零號密檔並執行上述命令,違者以叛國罪論處。”
“什麼意思?!”不知為何,蔡元培忽然想到杭州舉義前,自己接手楊銳所建立軍事體系時的不安與無助,那就像個賊,闖入富人家裡根本不知道哪是東哪是西。
“這是,”徐寶璜幸好剛才多問了幾句,要不然還真答不上來,他道:“這是事先寫好的命令,只在必要的時候開啟,而開啟它的鑰匙就是一段毫無意義的密電碼,接收的一方透過核對己有密電碼,若完全正確,便要開啟保險箱拿出對應密檔,之後就執行密檔上的命令……”
聽到這裡,蔡元培忽然道,“這就說,竟成他逃出來了?不對,應該是齊清源允許他可以對外發布命令了,這就說……,”蔡元培忽然站了起來,“這就說他們變成一夥了!!”
“有這個可能!”徐寶璜擦了一把汗,他其實是不贊同張煥榕等人被槍斃的,奈何先生一意孤行。以致通化那邊和解。“先生,我們應該早做準備。”
“早就有了準備!”蔡元培的手拍在之前那封卷宗上。“馬上發電給全國,再次強調總理被國粹黨嚴刑折磨、堅貞不屈而慘遭殺害。總理衛隊的密碼本也因此被國粹黨繳獲。現在他們還找出一個總理革命時期的替身,假冒總理之名釋出偽令。各處一旦接到偽令即刻銷燬!還有,接通東北那邊電訊網,電文也要發給他們。最後,務必要強調,各地組織機關一旦發現酷似總理、卻為虎作倀的替身曹貴忠,不須彙報,即可格殺。”
“明白了!”徐寶璜右手握鉛筆、左手拿電報夾,飛快按照蔡元培的吩咐起草電報。事畢又問道:“先生。這份電報也是明碼傳送嗎?”
“是。你記得把格賞寫上去,”蔡元培忽然笑,“不能太多,太多大家不相信,就定在十萬華元吧。竟成曾說過,假話說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你馬上通知各大報館,讓他們頭條除了刊登總理慘遭國粹黨謀害的訃告外,還要登這個叫曹貴忠的檔案,電臺裡也要反覆提及此事。我們要反覆說、時時說、處處說。這樣才能揭破國粹叛黨的陰謀。”
領袖的旨意從來都是英明的,徐寶璜答應之後便匆匆去辦,馬上就要三點半了,各大硬刷廠很可能已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