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餐桌上的晚餐出現了變化,溫妮和佩姬的神情也有些不對,都有些神不守舍。
不過諾曼什麼也沒有說。
他能在這裡繼續混一口餐吃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去管別人家的事?
於是他像往日一樣,和她們打過招呼後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大家紛紛入座,開始用餐。
在用餐的途中,諾曼好幾次注意到科林似乎有話想要對自己說,但每次都無疾而終:他不是裝作去拿果醬、就是嘟囔著從放在桌子上的陶罐裡又給自己舀了一勺豆子,始終沒有對諾曼說出想說的話來。
諾曼還注意到,科林的妻子溫妮好幾次用眼神示意科林,甚至還不動聲色地用手肘拱了科林兩下,似乎是在催促他。
終於,在溫妮又一次用手肘拱科林後,科林最終下定了決心,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朝諾曼看過來一眼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諾曼先生,請問……你是一位黑袍法師嗎?”
科林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溫妮和佩姬各自在進餐,卻是不約而同地把耳朵都豎了起來。
果然,諾曼在心中想著。
他就猜到會是這件事。
第四十六節:古音
佩姬的老師叫本森?卡特,也是第三區的一位古語老師,和富蘭克林一樣,都是灰袍法師。不過和富蘭克林不同的是,本森先生因為沒有教出過能考入教會學校的學生,教學質量一直不被信賴,這也就導致了本森先生的學費在第三區的這些老師中是比較低廉的,在本森先生那裡上學的也多是一些小商人或富裕的手工業者的兒女們。
比如說佩姬。
以上這些資訊都是諾曼從伯尼他們口中得知的,這幾個傢伙平時閒著沒事聚在一起就喜歡討論他們用拳頭“開疆拓土”的事業,而要開疆拓土,自然是要對於他們的敵人第三區其他老師的學生們有一定的瞭解。
既然本森先生也是一位灰袍法師,那麼佩姬顯然也是無法教會學校的入學考試了,這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大概是一個毀滅性的訊息。
諾曼和科林家也相處了一段日子了,對於這個家的情況多少也是瞭解的:科林是一個釀酒師,他的妻子溫妮則是一名漿洗工,兩個人的收入並不是很高。這樣的家庭能供應佩姬在第三區學習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可以說是勒緊了褲腰帶在生活,而他們傾其所有,為的就是拼一個佩姬能進入教會學校、改變命運的機會,結果現在這個機會眼看著就沒了……
他們現在大概比諾曼還絕望,畢竟諾曼只是最近一段日子才剛開始做這事,他們卻是已經在這件事上付出了幾年的時間,結果到頭來一場空。所以他們現在肯定很不甘心,就像是暴風雨之夜飄蕩在大海上的旅人,死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諾曼看著科林,見到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眼中正盯著自己,眼中燃燒著希冀的火苗。
“我不是。”
諾曼搖頭,無情地把科林的這一絲希望給澆熄。
“我只是一位灰袍法師。”
他把富蘭克林的由頭給搬了出來這個理由還真是挺好用的。
科林聞言,沒有馬上收回目光,還是固執地盯著諾曼,似乎覺得諾曼在跟他開玩笑一樣。看了好一會兒後,他眼中那希冀的小火苗才逐漸熄滅,終於把目光收了回去,默默地重新吃起了面前盤子裡的豆子來。
溫妮和佩姬也是,聽到這個答案後,豎著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這一頓晚餐可以說是諾曼來到這個家教古語之後吃過最安靜的一次,剛吃完,科林就出門了,溫妮收拾了一下後,客廳裡只剩下諾曼和佩姬兩人,例行的學習又開始了。
佩姬是一個愛好學習的小姑娘,往日的學習熱情讓諾曼都覺得害怕:別說富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