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澹臺凜渾身是傷。
大多是鞭痕烙印,可見都是在獄中受的折磨。他得罪的人本來就多,這次入獄,大概少不了那些暗中收買獄卒下手的事。
幸好都是些皮肉傷,我強忍著心痛,手指顫抖著在雲孃的幫助下為他清洗上藥,又請了大夫過來看過,確定了並沒有其它的問題。會暈過去大概只是因為虛弱疲勞,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轉。
大夫又說沈驥衡身上的刀傷雖然看來嚴重,但還好並沒有傷到內臟,他又是習武之人,向來身體強健,亦沒有什麼大礙。
我這才鬆了口氣,讓他們都去休息,自己握著澹臺凜的手,守在他身邊。沒過多久便也伏在床前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幾時已躺到了床上,靠在澹臺凜身邊。
澹臺凜正睜著一雙墨綠的眸子,笑吟吟看著我。“醒啦?”
“唔。”我意識還不太清楚,只如以往在澹臺凜懷裡醒來的每個早晨一般,隨口應了一聲,伸手摟了澹臺凜的腰,便將頭移到他肩上。
澹臺凜發出了明顯的抽氣聲,我才突然想起他渾身是傷,連忙坐起來,道:“抱歉抱歉,我碰到你傷口了是不是?痛麼?”
澹臺凜笑起來,輕輕道:“親親我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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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沒正經。”我雖然這樣罵,卻依然俯下身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澹臺凜抬起手來摟了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末了長長嘆了口氣,道:“真好。”
我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覆在他身邊躺下來,輕輕應了聲,“嗯。”
我們能夠再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我們能夠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靜靜的依偎了一會,澹臺凜突然道:“你去看看沈驥衡吧。”
我一怔,抬起眼來看著他。
澹臺凜道:“下午大夫過來幫我換藥的時候,說他已經醒了。”
下午?大夫?來換藥?我睜大眼看著他,一眨再眨,“誒?我睡了多久?”
澹臺凜道:“差不多……一天一夜了吧。”
我嚇了一跳,“我竟然睡了這麼久?連大夫過來幫你換藥都沒醒?”
“嗯。”澹臺凜笑起來,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睡得死沉,還打呼,就像只小豬……”
“胡說,我才不會打呼。”我哼了一聲,開啟他的手。
他卻順勢又摟了我,輕輕道:“之前都沒睡好吧?抱歉。”
發生了這種事,他又不在身邊,我怎麼可能睡得好?
我偎在他懷裡,悶悶道:“你騙我。你說不會有事的,結果一下子給我出這麼大的事。我差點……”結果說到這裡自己的喉嚨已經哽住,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澹臺凜撫著我的背,柔聲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會真的要走到這一步。”
我沒有說話。
澹臺凜又長長嘆了口氣,笑道:“不過,總算都過去了。”
我依然說不出話來,只輕輕點了點頭。
澹臺凜拍拍我的背,道:“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吧,這次真是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抿了抿唇,道:“我欠他的,只怕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澹臺凜靜了半晌,道:“你可以帶上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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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怔忡,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他,皺了眉道:“你在說什麼啊?”
“說真的。”澹臺凜看起來倒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試探我的樣子,“我們走了之後,沈驥衡在朝中無人幫襯,只怕遲早吃虧。”
我再次驚坐起來,問:“他去劫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