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肯定很氣,恨不得把他家裡的大人抓起來吊打。可是,誰能知道,朱傑明這是被逼出來的怒氣,從十幾年前的怨氣一直積累到了今天。
等了很久,病房外面再沒有動靜。陸飛羽也沒有再出聲。魯詩不由疑惑,難道陸家人就此真的聽從了朱傑明的話罷休了。
朱傑明卻輕輕地哼了聲:“沒有這點忍耐的話,怎麼能被譽為未來最耀眼的國王?”
成大事須得忍。陸飛羽,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更不可能是輕易草率動怒衝動的人。他是要成為國王的男人,當然是需要先鍛煉出內心的堅忍。凡事該忍的時候必須忍。
魯詩就此感覺到了別看外面安安靜靜的好像沒有人存在著,但是,勢必陸家人都還在外面。只不過是,都是一群可怕的男人。一群懂得何時忍耐的男人。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安靜中,是蓬勃的氣勢衝著這個病房而來。不言中,威勢猶存,包圍著這裡,密不透風,誰也別指望從這裡在他們的眼皮之下能逃得掉。
魯詩開始緊張地吞起了口水:這些陸家人,道不定下一步想做什麼誰也說不清。唯一敢肯定的是,如果朱傑明沒有能把陸飛愉從死亡邊線上拉回來,朱傑明有可能這條命也就——
“去拿條熱毛巾。”朱傑明說。
魯詩才反應了過來,看他表情是一如既往風輕雲淡的。
陸家人嘛。早就不知道交手過多少回了,彼此你我都熟悉。陸家人熟悉他,他也熟悉陸家人。所以,他朱傑明從來不覺得需要忌怕陸家人。
他朱傑明害怕的只有一點。眼睛落在眼前這張閉著眼睛兩頰潮紅的臉上,朱傑明的眉頭皺了又皺,雖然為了她著想,他暫時給她進行了催眠讓她進入睡眠裡面,可以好好休息,不會再刺激她的心臟。可是,一旦她潛意識裡反抗他的催眠的話,精神用力過度,有可能高燒就此不退。
魯詩急匆匆擰好的熱毛巾遞到他手裡。
一邊給她擦汗,一邊,朱傑明再次把她的耳朵貼著他自己的心臟。她出生那會兒,他就是這麼做的,用自己的心臟去喚醒她的心臟。
他如今只能祈禱著,她的耳朵能再次聽見他心臟傳遞的聲音:他,只想她活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白天,黑夜,對於在醫院裡等待訊息的人來說,無疑已經沒有了區分的意義。在他們眼裡,只要一天病房的門沒有開啟病人沒有好轉的跡象,世界都是黑暗的。
猶豫了一段時間後,陸恩軒還是不敢把陸飛愉找到的訊息先告訴自己爸媽,害怕到時候一旦再發生什麼意外,兩個老人怕是肯定承受不住的了。
因為這回不是繼續找不到,是很有可能死的了。
一樣的,握著電話的陸啟昂,到現在也不敢輕易打電話給老婆。
訊息,都侷限在這裡,對外全面封鎖。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他女兒的安全,另一方面,無疑也是為了保護他家人的安全。
“爸。”一邊擔心妹妹,一邊擔心父親,陸飛羽給父親拎來了早餐。又一夜過去了,病房裡沒有任何好訊息傳出來。
這是第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陸啟昂本是聽不見兒子叫的聲音。直到兒子說了句:“爸,您忘了嗎?當初,你守著媽媽的時候,我和愉兒每天都很擔心你。愉兒如果知道你這樣子的話,肯定心裡又很難受的了。”
陸啟昂轉頭,看向兒子。當年兒子女兒是什麼心情,他還真顧不上。原來是這樣的。他做父親確實不及格。
“爸,吃點吧。”陸飛羽親自幫父親揭開裝著去火粥的碗蓋。
陸啟昂看著兒子做這些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兒子小時候給他裝飯的樣子。明明,兒子都這麼大了。真的是長大了。個頭都和他一樣高了。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