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的‘雨霖鈴’;那個女皇就是你的母親,霜月國國主霜月鈴;而我就是那個國主,你的父親,同時也是害了你母親的劊子手!”
“而我就是那個國主,你的父親,同時也是害了你母親的劊子手!”
青蔓鈴聽著他的話,以往與蘋姨交談的景象再現:每每提及父親,蘋姨立馬閉口不言。問得急了,便會十分生氣地罵上一句:“不許再提那個負心漢、劊子手!”
隱在廣袖下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良久,力竭鎮定卻依然有些許顫抖的清泠聲音緩緩盪出:“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霽日霖苦澀一笑,“月兒,是因我而死。”見青蔓鈴有些憤憤,卻猶有不解,又解釋道,“若非我如此巧合地‘病’倒,月兒她也就不會死;若非我要與她相愛,月兒她也不會死;而若非我野心勃勃,要一統天下,要西征,月兒她就不會遇上我,那她也不會死。說來說去,月兒她終究是被我所害……”
“我不但害了她的性命,還害她成了亡國之人,更害得我們唯一的女兒,你,流落天涯。雨兒,你……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青蔓鈴側首望向那跳躍的燭火,心卻漸漸靜了下來,清晰的話語自唇齒間流出:“還行。”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囊括了所有。
“還行?一定過得很艱難吧。對了,當年你失蹤時還不足一歲,這麼些年,是誰把你撫養長大的?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是蘋姨和鹿叔。”
霽日霖沉吟半晌,忽而一拍腦袋,問道:“是野蘋和鹿鳴?”
青蔓鈴有些訝異地轉過頭:“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霽日霖笑了笑,深深地感慨道,“野蘋從小便是你母親的貼身侍女,而鹿鳴則是投靠我軍下的昔日江湖第一劍客,也是我派去保護你母親的人。這麼多年,有他們兩人照顧你,那我也就放心了。對了,他們倆現在人在哪?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不用了,”青蔓鈴微微低頭,幽幽地道,“他們,已經故了,被人殺害了……”
“什麼?被人害了?是誰,查出來了嗎?”
青蔓鈴緩緩地搖了搖頭,“還沒有。”忽而反問道,“依你之言,我母親雖因你而死,卻並非為你所害,那麼,這麼多年了,你又查出了是何人害了母親嗎?”
忽明忽暗的燭光中,青蔓鈴看到霽日霖,據說是她父親的人,沉重地點了點頭,沙啞的聲音在這四面磚牆中游來蕩去:“當年,被我派去支援月兒的便是周盡,這事多半與他脫離不了關係。只是,便是查出是他做的又如何,他是我霽明國的第一大將,戰功累累,我不可能因一己之私殺了他。”
“那他現在在哪?”
“月兒的事過去後沒多久,他就去鎮守南疆了,至今未歸。”
青蔓鈴聽了扭頭欲走,卻被霽日霖喚住:“雨兒!”青蔓鈴止了步,聽到霽日霖沙啞而沉重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這幾年來,霧辰國一直對我霽明國虎視眈眈,你若是要殺了周盡,只怕不出幾日,這世上便再無我霽明國了。”
“雖然,我早已厭倦了這個國主的位置,也無所謂霽明國存在與否,但是,只要想到月兒的國家,霜月的版圖在我霽明國內,霜月的子民在我霽明國內,我便不能讓霧辰國的軍隊踏入霽明!”
“這便如同我早已厭倦了獨自存活於世,只是,想到我和月兒的女兒,雨兒你還下落不明,我便不能放任自己這樣死去一般。幸好,霆弟不負我所託,終究是將你給尋著了。如此,我便再無遺憾了。”
聽到這話中透露出的不詳,青蔓鈴旋身折回,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探手,準確地搭在了他的脈搏上。雖然日觀其色,便知他的身體早已被多年的酒色*所掏空,卻不知,他竟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