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朽木,救不回來了。
霽日霖抬起另一隻手,輕拍她的手背:“不用看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已是時日無多了。一直沒有追隨月兒而去,只不過是因為心有所牽罷了。”
“來,”他一拍身邊的空位,“陪為父坐坐,和為父說說你這些年的事……”
次日晨,一夜未眠的青蔓鈴拖著疲憊的步伐從出來,卻在殿門口處撞見了一個人:柳丞相!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青蔓鈴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奇怪:這般早,宮門還未開吧,他怎麼就進宮來了?
想歸想,腳步卻是不停,隨著昨夜引她前來的小太監一路七折八繞地來到了就近的一個**小院,門圓如月,上書:。
說是宮,道是院,卻是一個**而完整的居家。小橋凌流水,竹林伴臥居。更為奇特的是,小橋頭、流水中、竹枝上、臥居簷,全部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鈴鐺,風吹鈴響,水流鐺鳴,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如同天籟,真真一個世外樂園!
青蔓鈴笑著走進那古樸而別緻的臥居,躺在石床上,聆聽著那自然奏響的鈴曲,腦中想的卻是一個盒子,那個蘋姨臨終前還緊緊握著的玄鐵盒,那個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物什。
不錯,對於霽日霖的話,對於霽日霖口中的往事,她並沒有完全相信,當然也不是完全不信。那二十年前的舊事,終究如何,自己的身世,是否如此,看來,都要等開啟那個玄鐵盒才能知曉了。
只是,當時,為查蕪山一事,玄鐵盒被她放在了,交給了方年保管,而如今,方年,依舊下落不明。似乎,留在湑杭追查袁十的隨形也許久沒有訊息了……
青蔓鈴正想著,忽覺一陣風過,猛一睜眼,卻是一個身穿紫衣的妙齡少女。“墜紫!”呼聲脫口而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稟宮主,東晚重傷,請您移駕!”紫衣人低頭恭聲稟報著,她的聲音著實奇特,明明站在你的面前,卻似近似遠,男女莫辨。
“什麼?怎麼回事?”青蔓鈴一聽趕忙坐起,不顧此時正是白天,與她一同出了門。
還好此時天色尚早,墜紫的輕功又是一流,帶著青蔓鈴一路踏風而去,也沒有引起什麼宮內的騷動。路上,兩人只說了一句話,便是墜紫的回答:“屬下不知。”
“稟宮主,東晚重傷,請您移駕!”
兩人一路不停,踏風飛行。一柱香之後,來到一個極其普通的四合院。進門直奔廂房。繞過屏風望向床上的那個人,青蔓鈴的心頓時一陣緊縮。
那個一身黑衣浸血,面色蒼白如紙的人,便是幾日未見的隨形嗎?
“隨形……”青蔓鈴走近她,坐在床畔,伸手輕撫她的臉,柔柔地喚道。
她的眼睫毛顫了顫,睜開了雙眼。見到青蔓鈴,烏黑的眸子中散發出安心而又欣喜的光芒。一開口,語未成,先帶出了一串咳嗽。
青蔓鈴趕緊為她把脈:怎麼傷得這麼重?她倒出一大把“百和丹”,讓隨形服下。
隨形吃了後,並沒有休息,反而掙扎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四方盒。
“玄鐵盒?!”青蔓鈴驚呼,“這?”
隨形費力地點點頭:“是。我暗中監視袁十,結果發現接應之人竟是與我們斷了許久聯絡的玄魅。我跟蹤他離開,卻被其他人偷襲。”
“還有其他人?”青蔓鈴微微蹙眉,聽得隨形繼續道來:“我被關在了一個院子裡,在那裡,我見到了失蹤多日,同樣被制住了武功的方年。”
“我們用了兩天的時間,勉強恢復了些武功,打算用計闖出,沒想到到了最後,碰到了一個身穿白麻儒衫,戴著一個木紋面具的人。他一眼看出了我們的偽裝,和護衛們一起要把我們拿下。”
“正當我們即將被擒的時候,突然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