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饒是歲月也無法抹去這些深刻的回憶。
一名白髮髯須，精神矍鑠，衣著樸素的老者出現在前方，負手而立站在窗前，望著天地之間獨自傲寒的梅樹，已經長出星星點點的小花苞。
&ldo;老師。&rdo;
陸籬然朝著老者微微躬身，但行一禮。
&ldo;你來了，&rdo;老者轉過身，眉眼含笑，撫著長長的鬍鬚道：&ldo;一別數年，當年的小離兒，如今，也成長為一名翩翩少年郎了。&rdo;
&ldo;老師說笑了，籬然還以為，老師不會見我。&rdo;
&ldo;你若是以當年的身份自處，老夫當然不見，可若是以老夫學生的身份來見，老夫歡迎至極。&rdo;
陸籬然神色微動，啟唇問道：&ldo;那若以學生之身份談及當年之過往，老師會否相見？&rdo;
聞言，老者定定地看著陸籬然半晌，幽幽嘆道:&ldo;你此刻能夠站在這裡，便是答案。&rdo;
&ldo;坐吧。&rdo;老者一拂袖，在桌前如老僧入定一般席地而坐，又對著外面的兩個小僮道：&ldo;絕塵絕俗，看茶，要竹葉青。&rdo;
兩小僮齊道：&ldo;是。&rdo;
陸籬然淡淡一笑：&ldo;老師還記得學生的喜好。&rdo;
&ldo;非也非也，這並不是你的喜好。&rdo;老者似乎追憶起了什麼，眯了眯眼睛，感慨道：&ldo;老夫依稀記得，老夫的學生南離可是不喜歡茶這種澀苦的東西，他更愛街頭巷尾小攤邊的甜豆腦，冰糖串兒，宮中的馬蹄糕……這苦茶，只是為&l;陸籬然&r;而準備的。&rdo;
陸籬然的笑意如同外面漸小的風雪，慢慢清減。他垂下眼瞼，道：&ldo;苦盡，也有甘來的時候。&rdo;
老者並未深究其義，話鋒一轉：&ldo;陸籬然這名兒倒是不錯，是陸淵起的吧，&l;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r;，嗯，生者之所往，死者之所寄。&rdo;
陸籬然見他顧左右而言他，有意無意地提起如今物是人非的自己，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在這條道路上知返，放棄復仇，便道：&ldo;老師不必再勸我，學生心中，早已有了定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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