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反應過來前他已退了回去,眸子裡有一絲戲謔,勾唇而笑,百媚叢生,“對不起,這位姑娘,小生確實認錯人了,剛才多有得罪,請別見怪。”
“我娘子左耳上是有兩個耳洞的,剛才小生心急,沒有看清,不過二人確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廝再轉頭向圍觀眾人解釋。
剛才那些對我不依不饒的人,此刻全失了聲,事情一下來了個大轉折,一點過渡都沒有,他們表情都有些生硬,不知是不是該立刻投入我的陣營。
那廝一臉得意,搖著扇子,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娘子,逸先走一步了。”他用僅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而後便翩翩離去,看戲的人自動給他讓出路來。
我徹底醒悟,被耍了!!!那廝就這樣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迫不及待從“出口”離開,留一地臉紅心跳的女子,尚作木若呆雞狀。
那廝演技太好了,都能拿奧斯卡了,我恨恨地想著,為什麼一早沒能看穿他?會是因為色相嗎?哎,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姐姐,你怎麼總搖頭?希希臉臉疼。”希希在我耳邊訴苦,可能是我頭上的飾物刮到他的臉了。我忙放他下來,果然,右臉上有兩道淺淺的刮痕。
“對不起,姐姐大意了,姐姐給你呼呼,呼~呼~,還疼嗎?”我心疼地撫著他的臉。
“希希不疼了。”寶寶太好哄了。
“那姐姐牽著你走好不好?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還沒到布莊,就看到劉嫂已經等在門口了,她伸手接過魚,“別的菜都做好了,就等這個了,今天怎麼這麼遲?”
“他不讓姐姐走。”希希小大人似的答起話來。
“誰不讓你們走了,遇到什麼事了?”劉嫂抬眼向我看來,眼中有點擔心。
“沒事,有人認錯人了。快煮魚吧,一會兒趕不上吃飯了。”
劉嫂也不再問,匆忙提了魚去灶房。希希有些餓了,屁巔屁巔往灶房跑去,我怕他打翻東西,只好跟了過去。
劉嫂很快把魚洗了下鍋,見我進來,顯得欲言又止。
“劉嫂,有什麼就說吧,咱們也不外人。”
劉嫂有些不好意思,“姑娘能把那日你念的那首‘床前明月光’寫給我嗎?我兒子多少還認得幾個字,我想讓他念給小寶聽,還有那個‘三個和尚’也很好的”
我定在原地,我寫的字你們沒人認識,你們認識的我不會寫“不瞞你說,我小時候,手受了傷,一直沒學寫字,大了已經錯過了好時機,就再也沒想心思學,要不我教你,你回去唱給他們聽。”
“哎,我歲數大了,怕是記不全。”她很失望,不自覺往我手上瞟了一眼,也許認為我推搪她,有些怏怏不樂
“不然等什麼時候佟掌櫃空了,我讓他給你寫一個。”
“真的,太好了,謝謝喬姑娘。”她又高興起來。
我覺得有點悲哀,諾大一家子人,就佟乾一人識字,連董荷那麼精明的人都是文盲,舊社會“女人無才便是德”害人不淺。
中午吃飯時,我問“青兒,你想識字嗎?”
“識字?做什麼?”看來她壓根就沒想過。
“小玉識字吧,姐姐看你滿腹的學問,夠格做夫子了。”
“荷姐也說起笑話來,你見過女夫子嗎?”大家都笑起來。我又說請佟乾代筆的事,眾人看著我,都有些不明所以。
“喬姑娘不識字?”一向少言的佟乾最先反應過來
“嗯,我不會寫,也不會認。”我直視他,毫不迴避,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開玩笑吧,喬姐姐,你和李縣令一樣好文采,詩啊、詞啊的,張口便道來,怎麼會不識字?”董青不信,一臉嬉皮笑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