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裡來的,他總說是別人送的。雖然老人有些懷疑,由於還沒有造成什麼麻煩,老人也就不再多問。
這天晚上,白得來叩門進屋,見他空手,老人就問:你這麼晚才回,忙些什麼?他“哼”了一聲,沒有明確回答,就到另一間房的睡鋪上就寢。可他怎麼也睡不著,總想著如何盜竊財物,省事又安全。
他冥思苦索終於有了一個點子,可是有他心通的鼠精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圖,便拱手對這土坯房的門神說,你可知道,這個白得來是個盜賊,該如何制服?門神答道,凡人不再信服我,我也從未受過祭拜。
至於這個盜賊要到哪裡行竊,我管不著,也不會管。他到哪裡行竊就算哪裡倒黴,蝕財者也許該有此一劫,我干預他豈非多餘?
鼠精說:此言差矣,你講的貌似有道理,卻是對因果律的消極理解,我前世為松鼠時聽過寺院和尚唸的經文,心中頓悟:幫助眾生改惡從善或幫助受害眾生趨吉避凶,不但可以救拔那沉淪苦海,冤冤相報的眾生,還可以彰顯自己的正氣。
門神對鼠精所言不感興趣,鼠精便飄然離開此屋,但信心未能動搖,它來到山頭,輕叩山神門扉,山神身材魁梧,黑髯飄飄,見鼠精來了,問有何事。
鼠精將白得來的劣跡尚未說完,山神笑道:那等凡塵閒事,不在我管轄的職責範圍之內,誰去管它?白得來那傢伙初入山門,我就看出來了,他是個慣盜,但於我無礙,我又何必多事?
山神的話幾乎與門神所言一般,鼠精自討沒趣,又飄然離去。
次日,白得來起得早,下山,穿過一片田畈,在一口微波泠泠的水塘邊靜觀了許久,一尾金絲鯉在微波中游動,卻掀起了他心中的波瀾——他產生了捉魚的慾望。
然而這是養殖戶司馬富的魚塘,要捉魚可以,先得付錢。白得來沒有錢,除了盜竊,還有什麼辦法呢?這水塘裡的魚也不是隨便可以盜竊的;就是不盜竊,在青天白日之下光涉水捉魚也有難度。但他想了一個辦法,很容易把魚捉住。你看他隨後轉身走了,徑直上市,走進一家店鋪,購了一包殺魚劑,揣在懷裡。
他打算選擇一個沒有人看管魚塘的晚上下手。
幾個晚上他都來踩點,最後發現這口魚塘在晚上根本沒有人守候。他的膽子就大了,先到山裡一個偏僻的村莊找一個篾匠紮了一塊竹筏,他搬進河裡試劃,上面剛好可以站立兩三個人。他這次準備一個人偷魚,竹筏的載重就不成問題。.五
他把竹筏從河裡搬起來,悄然放在司馬富的魚塘附近的一座山上,以便晚上就近盜魚。
之後,他將偷來的一些菜蔬之類的小東西送給一個有魚具的人家,讓其借給他一隻魚罾。可以說白得來的作案工具準備就緒,只等天黑夜深就可以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