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卑鄙!」
封龍認真地看了他半晌,啞然失笑,嘆道:「好,好,你總算盼到自己作主的時候了。白大盟主,你動手吧!」
「快救盟主出來!」
他凝視封龍的同時,封龍也在看他。
天毒來回掠了兩圈,氣道:「那女的哪裡去了?」
他不知道這為何會讓他如此痛苦?他寧願被水雲兒活活折騰上十天八天,也不願意受這樣的心情,撕扯神經般的絕望。
水雲兒溜了。在眾人驚呼的瞬間,她動了身形。那是最好的空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石門上;就算偶爾有機警的注意到她,也攔不住她。
他看不出來,什麼也看不出來。
天極和地極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兩人並肩站在門前,雙掌伸出,按在斷龍石上,氣轉丹田。
白少情的心,緊緊縮起來,下沉。
在他們出掌前,通智大師單掌豎在胸前,另一隻滿是皺紋的掌,已經搭在天極背上。
那株為了他而移栽到總壇的青青垂柳,是否已枯黃?
天毒的掌,按在地極背上。
蝶影?
而天毒的背上,又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掌按上。
銀瀑呢?
就像白少情來時的路上,百川匯聚般,無數的掌和背連在一起。
裡面可有明月?
小莫不能走動;但也伸出了掌,搭在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背上。
封龍的眸子太深,那深處是無止境的黝黑,他竟瞧不出來。
他只知道,他這份真氣雖然渺小,卻可以融入到最強大的力量中。
但他看不出來。
屏息的寂靜中,一聲大吼驀然爆發。「開!」
他深深看著封龍的眼睛,不容自己放過封龍眼神的一絲變化。哪怕封龍再善於隱藏自己的心事,也不可能逃過他的犀利目光。
澎湃的真氣,如洪水般湧入天極和地極的雙掌,加上他們兩人的真氣,衝向那塊將他們與白少情隔絕的斷龍石。
「說你本想把我留給武林;本想讓我從此被天下人寵著、捧著;本想讓我富有四海,隨心所欲。可你現在卻後悔了。」白少情一字一頓道:「你不想放我走,不想離開我,你一天瞧不見我的影子,就會輾轉反側,寢食不安。」
「轟!」石粉飛散,一片煙霧瀰漫。
白少情黑水銀般的眸子深處驀然一跳,彷彿被這不痛不癢的話刺中了心。但那麼一瞬間,他又按捺下來。
使出十成十掌力的眾人,個個大汗淋漓,胸膛劇烈起伏,宛如虛脫似的。但他們的眼睛,卻緊緊盯著飛塵逐漸散開的通道。
「我?」封龍深邃的眼睛盯著他,「我要說什麼想說的話。」
煙霧散去一半,被轟掉小半的斷龍石出現在眼前,一個小小的開口出現在人們面前。
「你說過——我要讓正道人人敬佩你,邪道個個懼怕你。我要天下人都寵著你,捧著你,讓你富有四海,隨心所欲。」他冷冷地吐字,忽然繃緊俊臉,咬牙,恨恨地問:「你為什麼不說你想說的話?」
大家驚喜地對看一眼。個頭最小的黃金鏢道:「讓我看看能不能爬進去。」
滔天的恨意。
他將身子擠入那因為斷龍石缺了一塊而露出的開口,不一會就消失在**裡。
白少情冷靜的凝視著封龍。冷靜的眸子裡,藏著森然恨意。
但不一會,他的腳又從洞口出現了。
他的手仍把玩著空空的酒杯,烈酒已經入腸,腹中的辛辣漸漸散去,散去後,竟是說不出的寒冷。
天毒抓住他的腳踝,把他從洞裡小心的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