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狂奔。
最後,不知跑過多少條巷子,總算甩開了那惱羞成怒的老闆娘,我們倆才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看他滿頭滿身的豆腐花,我開始狂笑,神經質般不能停止,最後笑得肚子實在很疼,疼得開始流眼淚,花翡攬過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哈哈哈……果真……果真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哈哈哈……我告訴你……那個皇帝……那個皇帝好像一個人……他長得很像我哥……很像很像……但是……但是……我哥已經死了……他死了……死了很久很久……我……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好痛……”
明明是肚子痛,但是為什麼我一直想捂著心口。花翡攬著我輕輕拍著,哄孩子一樣,我在他懷裡又哭又笑,像一個脆弱的孩子,真是很沒用。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戴望舒《煩憂》
第二卷:風翻綠竹竹翻風 暗香浮動月黃昏
ORIENT
漸漸轉亮的光線調皮地在我的眼瞼上跳躍,鼻翼間是山間清晨獨有的潮溼氣息,一縷淡淡的薰衣草香若有似無包圍著我,舒適而安全。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今天睡的枕頭好像不大一樣,很軟很暖,那催眠的薰衣草香就是從那枕頭裡散發出來的,我依戀地在枕頭上蹭了蹭臉頰,再次閉上眼。
跌入夢鄉前,一個發現電光火石一樣閃過我的大腦,我猛然睜開眼。
根本就沒有什麼枕頭!我枕著的居然是花翡的胸膛!頭頂上是他朦朧轉醒的臉!而我整個人則被他用手臂環繞在懷裡!
一骨碌坐起來,**起最近的一個枕頭劈頭蓋臉砸向他,“你這個流氓!色狼!”我開始尖叫。
他一把拉住我抓著枕頭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視我,另一隻手愛憐地撫過我的臉頰,“娘子,為何?為何上蒼要這樣對待我們?你失了記憶,每日清晨醒來時便會什麼都不記得。甚至是成親十年的夫君我,你也……”他神傷地斂起眸光,輕輕搖了搖頭,有心痛掠過眼底,“你也是日日一覺醒來便會忘卻……”
“不過,”他揚起眼眸,再次綻放出皎月般的光輝,嘴角梨渦淺淺顯現,陽光注入其中,信心滿滿,“每日我都會讓你重新愛上我!今天,也不會例外!”
他握緊我的手,十指交叉,貼在他的胸口,溫情脈脈地注視著我,“娘子,你聽到我為你怦然跳動的心了嗎?今日,也讓我們一起努力可好?”
“夫君。”我緩緩開口,他聞聲抬頭。
“夫君如果想用你怦然跳動的心試試我手上的剪子,就儘管繼續唱戲唱下去。”我拿起床邊剪燭花用的剪子對著他。
“別,桂圓乖徒兒,呵呵,這一大清早的……”花翡原形畢露跳下床去,“剪子多危險呀。”
“花翡!你給我交待清楚你怎麼會在我房裡!!”我是煤氣罐,我是手榴彈,我是地雷,我是氫彈!我要爆炸,要爆炸!我要把他炸成蘑菇雲!
花翡腳底抹油,一下子躥出門去,無影無蹤……
身上的衣裳完好無缺。我低頭檢查了一遍以後確認。不然,我會讓花翡死得很壯烈。
我走出房門,一抬頭就看見天上游弋的白雲,有些刺眼,便垂下眼簾轉身去廚房,看見綠豆正捏著一隻毒蛇的七寸準備剖開,蛇身通體雪白,晃過我的眼前,我收回正打算邁入門檻的腳退了出來。
去前院,紅棗正在練劍,剎剎作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