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無能……”
說完唉聲嘆氣向父親請罪。
父親皺著眉,揮手令他下去,看看我冰冷的面色,命身邊的大太監:“請吳先生立即過府一趟。”
轉頭寬慰我:“吳先生大號寒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名醫,見識廣博,擅長內症解毒,你放心,他一定有辦法的。”
我點點頭,轉頭看見急急趕來的沐昕,勉強一笑,沐昕是知道近邪和我的關係的,知道這個寡言少語的師父在我心中的地位,當下也不多言,只是站到我身側,拍了拍我的肩,他穩定的掌心觸到我肩頭的那一刻,似有暖流注入,竟有微微的感動,感動裡突然有些恍惚,想起一些細碎往事,想起那少言的傢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卻對指點我武功從不厭煩……想起近邪的武功,這七年來沒人比我更清楚,縱不是天下無敵,也少有對手,能傷他如此,會是怎樣的敵人?近邪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近邪的臉,竟是半邊冷白,半邊微紅,望去甚是詭異,心裡只覺得冷一陣熱一陣,亂成麻,扯不出線頭,無由的恐慌,卻又不知因何而慌,紛亂的思緒裡,那太監已經帶了一老者匆匆進來,那人五十許年紀,眉目剛厲,全無醫家慈和之貌,神態卻是平和的,不卑不亢的給我們見禮,還未打下躬去,已被我一把推到床前:“不必多禮了,診病救人要緊。”
吳寒山也不多言,立即坐下,指尖一搭,眉頭頓時一皺,我心裡一緊,醫官來之前我就已經給近邪搭了脈,只覺得脈象古怪,寸關兩脈緩,滑,浮,緊,竟摸不出底細來,此時見他神情,更是憂心。
吳寒山思量半晌,道:“是中毒,不是一般的毒物,應該是西崑崙一帶才有的奇毒玲瓏草,無空花,草無毒,花也無毒,只不過一極寒,一極熱,俱都無色無味,中者毒力立即從傷口蔓延至心,直至半身僵冷半身灼熱而死,不能以內力去除,越是發動內力散開越快,但這位的毒,卻又不象是服食中毒,倒象是……”
他略一沉吟,道:“且翻過身來看看。”
幾個太監將近邪翻過身,掀起後背衣服,我輕輕啊了一聲。
一個半紅半白掌印赫然在目。
“果然。”吳寒山向近邪的肩頭看了看,瞭解的喟嘆,目光不知怎的有些驚佩,卻又帶了幾分閃爍:“這位壯士好武功,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硬生生將毒力鎖在了脅下,才支撐了這許多天,只是,卻再耽擱不得了。”
我皺眉道:“崑崙?毒掌?師父怎會去那裡?那裡有什麼樣的人物,配傷到我師父?”
此言一出,人人面上都露出驚訝之色,連沐昕也不例外,吳寒山失聲道:“小姐難道不知道紫冥教大紫冥宮?”
我更茫然:“那是什麼東西?我一定得知道麼”
沐昕修長的眉深深皺起:“懷素,你行走江湖日短,但也不至於從未聽說紫冥教吧?”
我搖頭,父親已接上話:“連我這不問江湖事的皇室中人都知道,那個紫冥教是江湖上一大強橫勢力,號稱天下第一教,武林第一宮,武功詭異,擅長毒物,代代教主都驚才絕豔,獨霸天下,據說教中最為詭秘的便是魂燈,擅以生人魂魄練化……”
“等等,”我越聽越震驚,忍不住開口打斷:“那教主姓什麼?”
父親一怔:“這個我倒不知道。”
這回是吳寒山介面:“好像傳說中姓賀蘭。”
“賀蘭!”
沒什麼比我聽到這兩個字更震驚了,賀蘭,賀蘭悠,是他傷了近邪嗎?怎麼會?
突然想起他說的話:“……這燈是魂燈,是我教中弟子以精血練成,有召喚攝魂功用……”
“……我不是要有意瞞你,只是有些事你知道了反對你不利……”
心亂如麻,腦中仿如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