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狠手,說你狠心呢,你偏偏還為她向我求情。。。。。。少教主,這幾年,我果然一直都沒能看懂你。〃
賀蘭悠默然,再開口時他已轉了話題,〃紫魂珠在我教,也算得半個禁術,這些年來都無人煉過,不過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尋得解法。〃
我淡淡道:〃不勞費心。〃
想了想我又道:〃賀蘭悠,先前我躺在地上時,想了許多,我想著這幾年來,但凡有個什麼不好的事,都和你紫冥教有著關聯,近邪師傅的傷,方叔叔的死,姑姑的死,我被人陰了一遭,細細想來,必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緣故,要用這輩子這許多鮮血來還,只是還到今日也儘夠了,再還下去我怕你當不起,如此我也不願和你再有任何牽扯,總之都是我的錯,當年為什麼要搶我爹的馬車呢?為什麼要遇見你呢?遇見你是我的劫,便應在我身上也罷了,為什麼要別人來應呢?。。。。。。賀蘭悠,求求你不要再幫我了,我不敢欠你的,我怕再欠下去,我把下輩子親人的命都賣給你也不夠抵。〃
一氣說了這許多話,我也覺得累,累到麻木,便不願去想他聽了會是什麼感受,鋪在地下的影子清瘦而頎長,寬大袍袖似在微微顫抖,但我想許是山風過大,吹著了的緣故。
歇了一會,又回來點力氣,我站起身,將姑姑的屍身與頭顱放在一起,找了洞內的一處稍顯乾燥的石塊放了,又為她理好微微散亂的鬢髮,我做這些事的時候賀蘭悠一直站在我身後,他見我步履艱難,幾次欲伸手來幫,都被我輕輕然而堅決的推開。
收拾完畢我也不看他,抬腿就往洞外走,經過他身側時我頓了頓,心想著要不要將那方玉佩拿回來,可是此時精疲力竭,實在不願和他再多言語,便直了直腰,走了出去。
將將到洞口,他伸臂一攔:〃這麼大雨,你到哪裡去?〃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我剛才說了那許久的話難道你都沒聽懂?難道非要我說恩斷義絕分道揚鑣這麼清楚的字眼你才能不多事?〃
賀蘭悠的臉色沉在黑暗裡反而顯得分外的白,語氣卻和臉色不是一回事,〃就算恩斷義絕分道揚鑣,就算成了仇人不死不休,我若想攔你,一樣可以攔得你。〃
我不語,閃身讓他,他手指一探,已捏住了我下巴。
拈花般的手勢,輕而優美,我竟呆了呆,第一反應,就是掙扎著轉頭去看姑姑的屍首。
賀蘭悠的眼光也隨著我的動作變了變,原本的那分迷離之色漸漸沉澱,忽地放開了手。
我趕緊退後一步,想了想,道,〃是,你是可以攔住我,天下第一大教的強勢人物,要做什麼豈是我這區區女子抗拒得了的?〃說完我便坐下。
他似是想不到我這麼好說話,反倒怔了怔,隨即釋然微笑道:〃我是為你好,這般雨勢,你現在這情狀,斷不可淋著。〃
我懶懶看了他一眼,道:〃既如此,你生了火來,怪冷的。〃
賀蘭悠看了我一眼,取了火摺子,又尋了些未被盡溼的洞內乾草,生了火,生火時他始終有意無意擋著洞口,我也不理他,湊過去烤了陣火,他也要過來,我淡淡道:〃現在別和我搶,等下這火讓你一人享用,你會用得著的。〃
賀蘭悠一怔,我已森冷的笑起來,緩緩從懷裡摸出一件物事,高懸火上:〃賀蘭悠,你儘可以攔著我,不過你攔著我,我定然不甚高興,我不高興了,這本指訣只怕就拿不住,指決拿不住,你做夢都想拿到的東西,關係著你們紫冥教傳承和你父親身後之謎的的寶貝,可就化為輕煙了。〃
他臉色連變,似猶豫似震驚的竟呆在當地,當真一步也不敢再上前,我瞧著這個剛才還一心為著我安危考慮的男子此刻的掙扎,有一剎那的悲涼,然而悲涼之後我便覺得自己滑稽,我跟他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難道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