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是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恬恬了。”
“本該時常進宮來向母妃請安……”
“別這麼說,只要你們兩個和睦平安,請不請安的也沒什麼要緊,再說恬恬現在的身子日漸沉重,坐著都覺得乏累,如何還能再讓她奔波進宮?”
“謝母妃體恤。”
母子兩相處得甚是愉悅,對賢妃來說,這是她欠缺了二十多年,也思念了二十多年的對兒子的殷殷關愛,而對君修染來說,這是他缺失了二十多年亦是同樣盼望遺憾了二十多年的來自母親的慈愛。
自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他就忽然間成為了一個深得母親寵愛的孩子,以至於現在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想起德妃,想到她對他曾經的冷淡漠然,竟都有種恍若隔世恍然如夢的錯覺,甚至都好像連她的容貌都記不太清楚了。
今日發生了很多事,或者說,最近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並似乎在今天終於畫上了暫時的休止符,君修源被削去爵位,幽禁桑林別院,對君修染來說,就是少了一個有力的敵人,他並不會還假惺惺的跑去為他求情,因為他總覺得,如此跑去父皇面前假惺惺的求情,實在是將父皇給看低了,也是罔顧了父皇對他的信任和縱容。
所以,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所以,他在那邊事了之後,沒有馬上出宮,而是轉身來了朔華宮,來給母妃請安。
他有些懷戀被母親關切的這種感覺。
然而母子兩並沒有能夠享受太久的愉悅時光,就被從朔華宮門外傳來的尖尖細細的一個高叫聲給驚擾了。
“太后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
屋內母子兩不禁一愣相互對視了眼,然後站起來朝門口迎了出去,賢妃淺笑盈盈,一副恭順溫婉的模樣,君修染亦是面含微笑,笑得溫柔而親善,眼中偶爾劃過的光芒,卻幾分銳利和深意。
淑妃小心攙扶著太后,在一大群宮女太監的擁簇下浩浩蕩蕩的闖入了進來。
“參見母后。”賢妃朝闖入進來的太后行禮,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異常,君修染站在她的身旁,也跟著行禮,道,“參見皇祖母,淑妃娘娘。”
進來的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君修染,淑妃不禁皺了皺眉頭,便要冷哼出聲,卻失聲於手心突然傳來的疼痛中,太后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
儘管對於君修染竟也在此這件事有些不滿和不安,但太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且看上去並無半點不自然和勉強,微笑著朝賢妃點點頭,說道:“免禮吧,哀家不過是閒得無聊,就過來串串門子,你不必拘謹。”又轉頭對君修染說道,“可巧了,修染竟也在這裡,是來看望你母妃的吧?”
“是,也有好幾日沒有來向母妃請安,今日正巧有點空閒,便順道過來請安。”
“三殿下倒是真有閒情雅緻,今日也有空閒。”淑妃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儘管顧忌著太后姑母的警告而意圖想要壓制滿心的憤恨,可事實上當她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依然帶出了滿滿的憤懣和陰沉。
賢妃的臉色一變,太后的臉色也跟著微滯,心裡不禁有些暗惱淑妃的衝動,她這個侄女,真正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竟還不懂得忍耐,一出口便是鋒芒畢露,真是……這些年若非有她這個太后姑母護著她,為她在這後宮裡鋪路並保駕護航的,就憑她這性子和腦子,怕是早已經跑冷宮裡去了。
不不,可能這後宮裡,根本就不會有她的什麼事兒。
倒是君修染臉色絲毫不變,仿似並沒有聽出淑妃話裡的鋒芒,說道:“本王本來就是最閒的一個,前幾天又將禁衛軍交還給了父皇,每天也不過是處理一些瑣碎事務罷了,並沒什麼忙不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