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驚,死死盯著華顧,仿若他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般。
華顧注意道了衛平的表情,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著回望於他。
許久之後,華顧轉身離開。只留下衛平一人,看著華歆的臥房,露出了苦笑。
第50章 請柬
凌陽侯府沁竹院
奕看著棋盤;皺起眉頭;手上一顆白子;猶豫半響到底是沒有落下。
陵原在他對面看著;也不出聲催促;只是眉眼帶笑地看著他。凌瑞坐在凌奕身邊,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看看身邊的兄長;又看了看對面的父親,抬手喚人給兩人手邊的茶盞添了茶。
凌奕猶豫半響,將手上的白子扔向棋盤,抬起偷來看著陵原道:“我認輸。”說著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凌瑞道,“瑞兒要同父親下一局麼?”
“算了。”凌瑞聞言搖了搖頭;看看凌奕又看看陵原;“我連大哥都贏不了……”
“呵呵……”凌奕聞言笑著搖頭道,“輸贏而已,無需介懷。只是同這般能和父親在院中下棋的時候不多,你當真不要試試?或許,你便能贏了父親,給大哥報仇呢?”
“哈哈,奕兒你倒是狡猾,這是慫恿瑞兒來找為父的麻煩麼?”陵原聞言笑道,低頭看了一眼棋局道,“不過這些日子,你棋藝精進,我應付起來,都覺得有些吃力了。”
“同爹爹下了這麼久,本就該是有些進步的。”凌奕笑著說道,看了一眼凌瑞,“瑞兒的棋藝也是日益精進,卻是比起我來,強了許多。”
“哦?”陵原說著,看向凌瑞,“瑞兒不如來同為父下一局,如何?”
“好!”凌瑞點點頭道。
一時之間,院中笑語晏晏,連一旁的下人也不自覺地露出笑容。自小侯爺從長平回來之後,府中便經常能聽到這樣的笑聲,侯爺偶爾也會像這樣忙裡偷閒地來小侯爺的院中,二公子也常常走動,比起之前,無論是侯府還是這院子,都多了些許生氣。
幾人說笑之間,裕德已經收拾好了棋盤。
依然是凌瑞執白子先手,他有意模仿凌奕的棋路,將白子落於天元,陵原見狀挑眉一笑,將黑子落下。
凌奕在一旁看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藏拙多年,世人傳言凌陽侯府的小侯爺懦弱愚笨,聰慧不及二公子凌瑞萬一,然而離家一年,再回侯府的小侯爺卻是在那日生辰宴上,讓這些傳言不攻自破。世人如何想的,他不清楚,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眼前男人的想法。
不過,從這些日子他的表現來看,怕是愧疚居多吧。九歲的孩童,心性不堅,本就容易受人左右。自己之前在侯府的表現,同現在比起來,怕是更像無奈自保之舉吧。失了嫡母,又不得父親寵愛的孩子,若不藏拙,又能如何?離家一年,在長平受盡疼愛,回府之後又得父親寵愛的孩子,無需隱瞞,變得聰慧討喜起來,也是應當。
況且,張蕊太心急,手伸得太長,已然讓父親不悅,那凌瑞受到牽連也是應當。在這侯府之內,本也不該有什麼父慈子孝的戲碼,陵原心中,也不稀罕這父子情深的情誼。自己這些時間利用的,不過是陵原對於母親的舊情,不過是他的些許愧疚。然而在陵原心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身後的長平候府和安遠將軍府。
這些自己清楚,就是因為清楚,他才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會維持太久。一旦京中有變,丞相府得到一絲喘息之機,那麼凌瑞和張蕊的今天,便是他的明天。
凌奕嘴角含笑地看著棋局,只是不知道,他下的這局棋,到最後陵原可會喜歡?
就在三人盯著棋盤各懷心思的時候,院門之外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來人快步走至院中,跪下行禮道:“稟侯爺,府外有人拜帖求見。”說著將名帖舉過頭頂,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