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艾瑞克決定,趁著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天,除了龍涎香之外他還應該購買大量的酒。
××××××××××××××××××××××××××××××××
哈迪斯號停靠至馬拉加港,難得清醒的子爵帶人搬了很多箱子上船,那些全是酒。而艾瑞克則親自拎著一隻中號的箱子上船走了過來。
伯爵看著那個沒發現他——或者故意忽略他的人:原本就瘦的身體此時看起來更瘦了,臉色青白,神情疲憊。不想知道他到底怎樣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只惱怒與自己未曾發現那個人眼中隱藏的痛苦。
為什麼當時會用那種手段試探他珍愛著的人呢?一想到這段日子艾瑞克有可能與某一個男人或者女人鬼混在一起,他就嫉妒的發瘋;如果艾瑞克也像自己愛著他那樣愛著自己的話,那麼他該有多難過啊。
伯爵迎上艾瑞克,後者示意他進船艙說話。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上層船艙裡的休息室,艾瑞克示意盧卡,上茶之後領著所有僕人們出去。
“艾瑞克……”
艾瑞克打斷了他,將手裡拎著的箱子放在矮几上:“這裡面是二十公斤龍涎香,最好收在你房間裡。其中有五公斤左右是最好的白色龍涎香,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人家裡搜出來的,但是沒花錢;其他的品質稍差,黃色到淡黃色不等。花費比預期低了很多……”
“艾瑞克!”伯爵蓋住他放在箱子上的手說:“你到底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艾瑞克笑了。他抽出手,向後倒在躺椅背上:“我沒事,只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別擔心。”
“對了,”艾瑞克站起來,向外走去,“我們的公主法語學得怎麼樣了?我送她的那些衣服她喜歡嗎?穿起來漂亮嗎?”
伯爵著急的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艾瑞克,你聽我說……”
但是艾瑞克只是不著痕跡的甩開他的手,打斷他的話,大聲的叫盧卡進來。
“盧卡,趕快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還有讓範巴開啟我帶上來的箱子,分水手們每人一瓶酒。”他轉過身對伯爵笑著說:“愛德蒙,我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過了,今天先讓我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雖說是詢問,但是他並沒有等待伯爵的回答就匆匆開啟休息室的酒櫃,取出一瓶陳年葡萄酒,離開這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沒有看見,他身後伯爵攥緊的拳頭,和蒼白的不像個活人的臉色。
熱乎乎的肉湯
這突然的暴風雨天氣在他們剛駛入大西洋不久就露出他猙獰的真面目,船上的水手們儘量加快航行的速度,但願能在風暴來臨之前抵達拉巴特港;而伯爵此時的臉色與天氣交相呼應。
再次酗酒的艾瑞克,經過一夜睡眠只得到了劇烈的頭疼作為宿醉的報應。於是等到哈迪斯號啟航,伯爵所等待的談話都遲遲沒有機會進行。伯爵焦急的情緒在得知艾瑞克上船時就命令阿里搬整箱的酒到他房間的時候爆發了。
伯爵無視了一邊的盧卡——盧卡也沒有阻攔,因為他主人的狀況實在令人擔憂——直接推開艾瑞克的房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酒臭氣。
房間裡不是十分凌亂,但是桌子旁、床周圍到處都是胡亂放置的酒瓶。他稍微開啟了一會窗戶,伴著暴雨前的特殊氣味的潮溼海風灌進了屋子裡,捲走室內難聞的氣味。
伯爵招呼伯都西奧稍微打掃了一下易碎的瓶子,拿出一塊大塊翡翠雕成的,扣著金質蓋子的鏤空盒子放在艾瑞克床頭——裡面是一小塊上等龍涎香——沁人的香味迅速溢滿了整個臥室。
做完了這一切的伯爵來到艾瑞克床邊,凝視沉睡中的人。
艾瑞克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很糟糕:沒有血色的臉,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