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劍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她感到子昊手臂收緊,那樣緊 窒的力道,決絕而強勁的力道,終將她完全護在懷中。子嬈突然覺得怕,不由自主攥緊了他的衣角,他低沉的聲音便自頭頂一字字傳來:“子嬈,朕必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每一個傷害你的人。”
冷酷如冰,胸懷若火,子嬈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緊緊靠在他心口,彷彿冷暖兩重激流沒頂傾來。
他的笑,他的嘆,他的柔,他的狠,他的溫存,他的絕情。水火欲孽縱流永珍,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五色俱迷,五音俱奪,唯有身畔那深沉的悸動,充斥了整個世界。
子嬈,哪怕天地盡毀,我也會護你一生平安。
風輕雨密,碧紗無垠,彷彿浸染了女子溫柔的嘆息,靜靜飄拂,如水如煙。
子嬈心中一片安寧,輕輕靠在子昊胸前,微笑仿若沉睡,沒有說一句話。
子昊終於放開了她,第一次親手替她蓋上柔暖的絲衾。
他起身,慢慢向外走去。
幕簾飄起的一刻,腳步聲停,平靜的聲音淡漠響起:“朕已準皇非所奏,大婚之典,定在五日之後。屆時朕,會親自為你們主婚。”
子嬈早已坐起身來,移眸望向散落的煙幕,漫天漫地的雨隨他清冷的身影漸漸模糊,那一抹青衫絕無回顧。
白衣流落在無邊的碧色中,寂寂靜靜,許久後,子嬈無聲抬頭,一絲柔軟泛開在唇畔,一聲幽嘆,無比滿足。
第70章 第六章
彎月穿雲,一艘畫舫駛入夜色沉沉的染香湖,桅上燈光若隱若現地穿行於薄霧,頗有幾分神秘的味道。
夜玄殤出現在臨湖而建的一座小樓上,眼見畫舫將要駛入湖心,突然拔身而起,半空中衣衫迎風,大鳥般橫過湖面近十丈的空間,氣定神閒地落上船首。
那日曾在他劍下死裡逃生,自在堂中無論美色武功都僅次於堂主白姝兒的美姬綠頤從舷側迎來,屈身拜下:“三公子!”
夜玄殤轉頭,唇角一揚,對她露出個瀟灑迷人的微笑,問道:“傷勢可好了?”
綠頤這時對他又敬又怕,絕不敢再如以前般施展媚術挑逗應承,卻被那溫柔灑脫的語調弄得心神恍惑,乖乖垂頭應是。
夜玄殤含笑步入船艙,彥翎早他一步上船,此時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豔光四射的白姝兒對面,痛飲美酒,一見他進來便笑道:“好訊息!姬滄後院起火,當年五王叛亂的餘黨捲土重來,一夜間策反了扼守宣國西北要塞的鄖、邳二城,來勢洶洶,姬滄不得不回國處理此事,恐怕連逼至邊境的烈風騎都顧不得了。”
白姝兒極擅察言觀色,單憑夜玄殤肯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便知彥翎與之關係非比尋常,何況先前幾次接觸,兩人間顯而易見的默契,難怪夜玄殤入楚多年,屢遭刺殺卻有驚無險,與這天下第一的靈通人物自是不無關係,一手支頤半靠香榻,盯了彥翎笑說:“姬滄這一走,可免了我幫你易容避禍,先前還在想要把你扮成個俊俏丫頭藏在半月閣,保管那不近女色的宣王尋不到此處。”
彥翎險些被酒嗆到,對她那蕩心動魄的嬌豔媚態大感吃不消,舉手投降:“此舉可免了,不然堂主天天對人這麼著笑,到時候我連朋友妻不可欺都忘了那可大大糟糕。”忽又想起什麼,湊上前去道,“皇非把染香湖抄了個遍,你竟還敢在此佈置人手,作為聯絡之處,當真不得了。”
白姝兒“撲哧”一笑,先風情萬種地往夜玄殤那兒橫了一眼,方對彥翎道:“他們越是料不到我敢回此處,此處便越安全,只要不是少原君親臨,單憑召玉那小賤人,能奈我何?”
彥翎伸了個懶腰:“可惜皇非忙著迎娶九公主,沒空追擊姬滄,否則這次宣國內憂外患,大難臨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