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脖子,而是看向身體上其它的部位。煙雨如幻,荒草招搖,女人的面貌朦朦朧朧,款款而行,像漫步在雲端之上,曼妙的腰肢扭動間如和著令人神魂俱迷的韻律。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女人的腰肢所吸引,再也移不開眼。在這之前,他實在想象不出有人走起路來會有如此動人的風韻,那扭擺的節奏似敲擊著他的胸膛,讓他的心不由得隨著那節拍跳動,幾欲窒息。
十四卻根本無動於衷,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在女人走過身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像極了山野里正在開放的百合花的味道。
女人被帶進了那個簡單收拾過的小木屋,屋裡還殘餘著些許腐敗的屍臭味,但相比前時不知道好聞了多少。屋角處放著臨時拼接起來的一張簡易木床,女人背對著門靜靜地坐在上面,一言不發,正如這一路行來,都以沉默相對。
計軫甩手帶上那道簡陋的木門,屋中燭火被關門時瞬間帶起的風吹得左右劇烈地晃動著,緩緩停步於女人的身後。幽暗的光線下,女人的背影曼妙纖弱,計軫目光灼熱,眼中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著,他忽然冷哼一聲,轉至女人身前,雙目陡然一眯,猛地抬手捏住對面人嬌小的下巴,迫使著她抬起頭來,傾下身去,狠狠地吻在嬌豔的紅唇之上,舌尖帶著暴戾的氣息撬開女人來不及閉合的牙關,咬在舌尖之上,血腥的氣味在口腔之中漫延開來,計軫瘋狂地輾轉吸吮著,內心之中蟄伏已久的慾望終於被點燃,熊熊燃燒著,讓他不受控地顫抖著,喉嚨中逸出類似野獸一樣的低吼。
女人表情木然地承受著,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豐豔的丹蔻深深地嵌入掌心裡。
燭火搖曳,明暗之間,欲孽沉浮。
“老大!”門被人忽然從外面推開,計軫霍然回身看向門口,燭火映照下,一雙眸子猶如嗜血的野獸,血絲密佈,貿然進來的十三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了門外的些許天光,計軫微微闔上眼睛,又猛地張開,黑沉沉的眼底看不出喜怒,只冷冷問道:“有事?”
“老二讓人帶來了一個包裹。”
計軫微一點頭道:“知道了,出去!”語氣低沉,帶著讓人不可違背的威勢。
十三將一個長條包裹放在門口,低著頭退了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抬頭向裡看了一眼,昏暗的燈火下,只見女人雙手緊掩著胸前的衣襟,縮在床的角落裡,微微顫抖著,神情模糊。
包裹開啟,裡面包著的是一柄奇形怪狀的薄刃,另有一張緋色信箋,紅箋墨字,筆跡風流,上書:彥翎兵刃奉上,夜玄殤之頭明日再行奉上!落款之處卻是一個血紅的唇印,豔色尤勝紅箋。計軫嘴角抽動,狠狠將那張信箋握入手底,手背之上青筋隱隱,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正自怒不可抑之時,隱約聽到屋外傳來幾聲怪異的鳴啼,計軫微一蹙眉,大步走出木屋,撮唇一聲呼哨,眾人只見頭頂風聲疾掠而過,一隻白翎烏隼已落上計軫伸出的手臂之上,羽翼微溼,神態仍不失跋扈飛揚。計軫取下縛於隼足上的竹筒,抽出一封短箋,旁邊早有人晃亮了手中的火摺子,藉著火光,數行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計軫微微眯起眼睛,唇角慢慢勾起陰冷的笑痕。十四彷彿不經意地抬頭,卻藉著微弱的火光,看到短箋被細雨打溼的落款,隱約是一個先字,漸漸被雨水暈染最終變成了一團烏黑墨漬。
人間奢華,浮世喧囂,染香湖上的畫舫笙歌,半月閣中的紙醉金迷絕不因這一日連綿不絕的雨而稍減半分。長宵夜半,紅樓繡館,華燈猶盛,夜玄殤斜斜靠在軟椅之上,在一片嬌紅軟語聲中,微一揚唇飲盡杯中殘酒,攬過身邊鶯鶯燕燕,輕笑一聲道:“有酒無歌,總是欠了些什麼,今日如何獨不見鈴兒姑娘?”身邊女子回道:“鈴兒姐姐恐是昨夜被公子欺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