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不下、抹不去,總是如形似影的相跟相隨著,就如嬰兒叼的奶嘴兒,並不見其是因為飢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老了的症候?
不一會,電話就接過來了,也是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請問您找誰?”“找你們總經理,韓建民總經理!”“請問您是哪位?”“你就說是他老同學有急事找他!”“請問您貴姓?”“姓邊!邊和平!!”
“坷垃,是你嗎?”話筒裡響起一個粗豁的聲音。
“老六,你小子譜擺的不小呀,打個電話還三崗六哨的!”
“嘿嘿嘿,哪的話,我這兒可是王道的樂土,農民的樂園喔。哎——,聽說你現在是師政委了?!能聽到你這個大政委的電話真是我老六開年之福氣喔!說吧,是不是要肉?要多少?你說,我保證讓你百分之二百的滿意喔!”
“拉倒吧你,我吃肉用得著管你要。剛才石二哥來個電話,說石老爺子快不行了,到處找石三兒找不到,問在不在我這,我說不在他還不相信,讓打電話和大家聯絡聯絡,一塊找找。”
“喔……”
“喂,怎麼不說話?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喔。不過……”
“不過什麼?你現在怎麼說話變得吞吞吐吐的?!”
“和平,我想你是不是過來一趟喔,我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反正現在放假也沒什麼事,老轉也在,我們一塊去桃園聚聚。”
“你放假我放的了嗎,我現在正走著黴運呢!”
“那正好喔,出來一趟,再回去興許就是時來運轉喔,人可不能光憑傻幹,還得有命運的賙濟。”
“是呀,你現在是被老天爺一網兜抄上天了,鈔票多的可以當手紙!”邊和平真的想象不出老六的一雙圈腿現在是放在地上還是撂在大班臺上?
“我?笑話!告訴你喔,錢可不是那麼好掙地,說不好聽點,能當擦屁股紙用的鈔票都是沾血的,這樣的錢,我這兒可沒有喔!”
邊和平發覺自己熱情的有點過頭了,便轉了話題說:“大過年的,謝老轉怎麼跑到你那去了?是去玩的?”
“哪喔,他在我這都幹二年了,現在在我這負責供銷”
“怎麼?”邊和平挺吃驚,“他也不在3511廠上班了?”
“早不在了,3511廠黃菜了,他在廠里人事也沒搞好,憋氣喔。都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夥伴,他願意來,我當然歡迎喔,誰讓咱們都是甘苦於共的兄弟喔。我說,你最好還是過來一趟喔,我聽老轉說,石老三的近況不太好。”
“公安局不是很大拿嘛,再說他們家又都在桃園,他還會有什麼不好?”
“這你就不懂喔,不是有句話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河邊常溜早兒,鞋幫溼透腳。”
“你是說他犯紀律了?”
“我沒說喔,只聽老轉影影綽綽的說,三哥不像從前了。”
“……”
“喂!坷垃!過來喔,過來我們一塊到桃園去,把大頭、尚榮、呂剛他們都喊過來,這麼多年了,也該一塊好好聚聚了。再說,這總比千山萬水的打電話強喔。我們一塊去看看石叔叔,也算咱們兄弟一場……喂,你怎麼不說話,在聽嗎?”
“在聽。”
“還有喔——,我這還有一個人想見你喔。”
“是誰?”
“你過來!你不過來我可不告訴你喔。”
邊和平有些忿忿,可又無奈,想了一想,便說:“這樣吧,把你手機號告訴我,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說定了喔,別的人我招集,你保證今天過來就行喔!”
“‘喔’‘喔’這個老六,肥肉吃多了,怎麼添這麼多毛病?”放下電話的邊和平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