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冷道:“巫蘇遠道而來應已疲累睏乏,今夜請屈居寒舍,明日再由小昭代盡地主之宜,安頓住處。”說罷,轉身走進一間茅屋裡。
“欸?”
是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小昭的師傅不太歡迎她呢?
而且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自然……
正琢磨著究竟是哪裡讓她覺得蹊蹺,屋裡傳來師傅的聲音:“小昭,閒了就入來,我有話問你。”
昭叔顏連忙將齊燕妮安頓到一間小屋裡,又叫甲乙到院後取水和食物,自己則畢恭畢敬地去見師傅。
“巫咸,你覺得是不是有些地方不對勁?”齊燕妮趴在桌上悄悄問巫咸娃娃,“小昭的師傅好像跟我有仇?”
“你多慮了,巫蘇。早些歇息吧。”巫咸微笑著回答。
………
此時的昭叔顏,正在挨師傅訓斥。
“我將你培養得既知禮又擅武,而且從小就反覆告訴你,適合你的應是一位德行高雅的公侯家女!你怎麼還會冒出這樣荒謬的念頭!”即使在室內,女子依然沒有取下面具。
昭叔顏輕聲爭辯:“巫蘇是計隆養女,身份不低,其巫法聞名四方,擔任輔國首巫也不為過!”
女子屈腿跪坐在席上,室內沒有燈火,貓兒亮著一對眼睛,慢悠悠地繞著昭叔顏轉。
“不用多言。姒蘇與你一樣,也是我親眼見她出世的,無名小人之女而已,本就低微。再加上她所依傍的計隆已死,更是孤獨無憑。”她亦放低了音量,循循道,“你現下所需的是妻室帶來的後盾,否則名利富貴,都只在你兄弟一念之間而已。”
“徒兒只是覺得,巫與政本是一體,娶巫為妻並不失體!”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誰都知道到周朝後,巫覡地位每況愈下,禮制上幾乎微小到不如十戶之官。唯一撐著門面的,也就是世人俗成的那份敬畏而已!而今巫官聲勢鵲起,自夏商真正傳位下來的巫覡,已經被逼得只好投奔邊蠻小國了!
他還敢說一國公子與巫女為婚不失顏面?
昭叔顏的氣勢低了一層:“不瞞師尊,此次去巴地,徒兒謹遵教誨,不敢多看巫蘇一眼。但……”他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