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好。姒蘇屍頂著姒蘇的臉,整天在他面前晃,他最近的恍惚就這麼鬧的。
自從巫咸娃娃那樣一說之後,豐隆時常覺著姒蘇的臉在自己眼前晃,姒蘇屍又是另外一張臉。終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懵掉了。
他拉著齊燕妮的手,問:“你叫什麼名字?”
齊燕妮吃驚地看著他。
豐隆有些不耐煩,問:“你叫什麼名字,別整天跑來跑去,難道我要一直拿姒蘇的名字來叫你麼?”
齊燕妮這才反應過來,大喜,連忙報上自己的姓名。
豐隆想了想,轉頭,還是丟下那麼句話:“真難聽,丟掉算了。”氣得齊燕妮直跳腳,指天說以後再以為那小子會改好,她就不叫這個名字了。鬧得豐隆不知道自己的脾氣是該改還是不改的好。但他從此之後就不再叫齊燕妮為姒蘇。
——叫本名了?
這樣想你就錯了,他管齊燕妮叫巫蘇或者笨女人來著。
總之,不過是刻意與姒蘇區分開而已。
※※※
在兩人的鬥嘴與小打小鬧之中,時間流逝。
那祀廟,縱然工具簡陋,但眾人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大夥齊心合力,倒是建得極快的。沒過幾個月,漆工也快好了,守著祀廟的人一面捏住鼻子扇風,一面喜滋滋地望著即將建成的廟宇。
豐隆與齊燕妮遠遠地看著。
豐隆不僅耳力好,鼻子也格外靈敏,剛開始刷漆那會兒,他給嗆得不行,趴著湖邊吐了個昏天黑地。再後來,他身上起一顆顆的紅疹子,看著怪嚇人的,當時村裡眾人都不敢靠近他,深怕是傳來了什麼疫病。
齊燕妮說這個叫過敏。
既然如此就告病假吧,她笑嘻嘻地拉著豐隆到處走,也不讓他去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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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師父大人駕到
偶爾屏翳來,帶了器皿或者食物做禮物,齊燕妮就收著,等到天氣好的時候,拿去西王母那兒換吃喝,帶回來分鄰居一份。
豐隆總不耐煩地看著她,說她沒事就亂轉,還不如多學點巫法。
此時巫咸娃娃當然也是表示贊同的,家裡兩個男人全都一致對外,不讓齊燕妮再找機會逃掉。
然後終於有一天屏翳帶來了樂器。
“這是上回那個(叫啥來著?)……”齊燕妮看著陶壎,想起豐隆會吹這個,便開心地遞給他。
剛一離手,她就記起了,聽見豐隆吹壎的時候,正是他思念姒蘇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發悶。即使如此,她仍然笑著臉,催促豐隆:“你吹嘛,吹給我聽聽。”
豐隆拗不過她,便也拖屏翳下水,要求兩人合奏。
“屏翳也會?”
“嗯,他奏得比我動聽。”豐隆難得誇獎一回別人,屏翳的臉色也不自在起來,他沒有在帶來的祭品中選樂器,只是自己從袖中取出一隻較為厚重的壎,坐在豐隆對面,自顧自地吹奏起來,根本就不等著豐隆的音。
屏翳的壎顯然身經百戰,豐隆嗚嗚嗚地跟了幾個音,發覺音域與音色完全不是對手,便放下樂器,靜靜地望著屏翳。
屏翳睜眼看看他,再望著齊燕妮,就將視線定在了她這邊。他的目光似乎穿過她,投射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或許是地平線的另一側。
壎聲恆古滄桑幽遠,引得豐隆也仰頭,望向深遠不見盡頭的長空。
他用指尖敲了敲身下的樹皮,站起,一面踱步,一面輕聲唱了起來。
月光帛帛,霜露其爍;
有女執柳,如檀如荷
洵美且淳,思之如垠;
月光皎皎,願以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