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去?”
耿仲謀不假思索,便道:“這事簡單極了,漠外一帶,除託託山外,盡是窮山惡水,對頭如找到漠外來,必料我藏身這兒,何況我早已借本地遊牧人的口,替我向外宣揚!”
耿仲謀這話的意思自然是指阿圖汗等人,凌霄子心下早已放亮,只見他的大拇指一翹,讚美道:“兄臺年紀不大,但比起咱這老江湖,見識倒強得多啦!”
他邊說邊用目光朝崑崙三劍面上掃到,但見崑崙派這三個老頭,面現佩服之色,卻是沒有做聲,只用眼向凌霄子打了幾個眼色。
凌霄子阿諛了耿仲謀一番之後,說道:“罷了,兄臺即有好去處,咱何不趁早趕道!”
耿仲謀笑道:“凌老丈休著急,此處風光賽似中原,且在這兒小住幾天再走不晚。”
凌霄子吃了一驚道:“你這兒也安排好了居停之所?”
耿仲謀笑了一笑,把手指到右邊一個高聳入雲的山峰道:“狡兔可營三窟,何況是人,戈壁氣候奇劣,風沙侵人,大不好受,若非危迫,我耿仲謀決不會躲到那兒去,此刻未聞警耗,何必急急趕去受苦?”
又道:“晚輩安排的宿處便在那山峰之上!”
凌霄子皺眉自忖道:“這小子倒不易對付呢!”
口中又是一陣阿諛讚歎。當下,這撥人便隨耿仲謀攀登那座高出雲表的山峰,到得山峰之上,眾人眼底又是一亮。
但見這座山頭形勢陡險,群山亂擁,古木參天,竟是一片翠綠欲滴的森林。凌霄子暗暗打量一下形勢,只見通路繁多,交錯縱橫,但下山之路,卻只剛才上來的一條,餘者多斷崖絕壑,心下不禁暗暗嘀咕,想道:“瞧不出這小子,眼力倒也不錯,就是藏身這兒,似此絕壑萬千,要找也是不容易。”
一邊心中琢磨,一邊跟綴在耿仲謀後面走著,耿仲謀領前而行,在錯雜的路途中左彎右轉,沒有多久,已經走遍了幾十個絕壑下處,到得一個所在,樹木益是茂盛,一片翠綠掩閃中,忽聽耿仲謀輕輕道:“來了!”
凌霄子精神陡長,睜開眼來遊顧一下,卻是瞧不出端倪來。
凌霄子雙眉一挑,問道:“在哪兒?”
耿仲謀不答,舉步向著一處荊棘叢中走去,那叢荊棘體積甚大,約莫有兩三畝寬,如是在外邊看來,了無痕跡,但踏步進去,卻是妙景絕倫。
且說耿仲謀披開荊棘,一闖而進,同時叫道:“列位請小心走路!”
眾人便也跟進,到得荊棘叢裡,竟是五步一淵,那些枝藤蔓延的荊棘,不過沿淵壑邊緣而生,只緣生長得密茂,故在外邊也是絕對看不出的。
走到最後一個深淵時,凌霄子暗裡一算,已越過三十三個了,才聽耿仲謀叫道:“凌老丈,晚輩暫時就住在這個所在。”
凌霄子提頭望去,見耿仲謀的手指著深淵之下,不由探頭過去,朝淵底望去。
淵底一片漆黑,也瞧不出有多深闊,聽了耿仲謀的說話,眉心一斗道:“似此深淵,縱有卓絕武功,也難下去的啊!”
耿仲謀一笑,朝谷邊一指,道:“我就是憑這個下去的了。”
凌霄子張眼一顧,但見依谷壁而生,有一道千年老藤,粗如兒臂,蜿蜒而下,直盤至那深深的黑暗處。凌霄子恍然大悟,看了半晌,問道:“這條藤子直通谷底,谷底離地面有多高?”
耿仲謀想了想道:“多高可不知道,不過,以我們的身手,攀墜下去,少說些也得半頓飯光景。”
凌霄子駭然道:“如此說來,這條藤子竟有半里之長啦,以我們各人輕功,縱然十分小心,也要半頓飯的時間,沒有一里也有半里。”
耿仲謀一笑道:“凌老丈說得是,所以晚輩沒法估計距離有多深就是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