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這個大有可能是聖君的男子提及謝鍾秀,仍不由心生寒意,大呼好險。
李淑莊道:「自謝玄去世後,謝鍾秀便因傷心過度,積鬱成疾,且情況一天比一天差,最近更曾多次暈倒,如果她忽然病逝,肯定沒有人懷疑。」
那人嘆道:「如此高門淑女,又是一代名將之後,真令人不忍心加害,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嗎?」
燕飛聽得謝鍾秀抱恙,先是心中一沉,接著再聽到此君一番憐香惜玉的話,不由心中大訝,因想不到這魔門的最高領導者竟有惻隱之心,又毫不掩飾的說出來。
李淑莊緩緩道:「自漢亡以來,今天是我們聖門復興有望的最大良機,我們絕對不可以錯過。桓玄此子賊性難改,垂涎當年王淡真的美色如是,現在對謝鍾秀又如是。近日建康謠言滿天飛,不住有人問我桓玄是否對謝鍾秀有野心,否則為何會如此禮遇謝家?既親身往謝家拜祭謝琰,又邀謝混共赴淮月樓的晚宴。我雖然極力為桓玄說好話,但紙終包不住火,今晚桓玄又藉詞往訪謝家,如此下去,我也要應對不來。唯一的方法,是要桓玄死了這絛心,請聖君明鑑。」
燕飛終弄清楚房內的男子確是那個聖君,也暗贊李淑莊說話得體,既能向聖君曉以她魔門的大義,又不會開罪聖君,例如指他不該心軟,不該有婦人之仁,成大事者豈區於小節諸如此類不中聽的話。
聖君道:「此計由我想出來,我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關鍵。在烏衣豪門中,我最欣賞謝家的風流,實不願雙手沾染謝家子弟的血。」
燕飛目光不由投往遠處的烏衣巷,桓玄顯然尚未離開,難怪此君有閒聊的心情。也禁不住對魔門的人大為改觀,原來他們有如常人般的七情六慾,非泯絕人性的人。當然他不會誤以為聖君會因此而放過謝鍾秀,因為毒計正是由他想出來的。
李淑莊不以為意的道:「聖君的高瞻遠矚,淑莊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謝玄成立北府兵後,聖君便預見淝水之戰的發生,於是設計了整個復興魔門的計劃,淑莊也因此到建康來闖天下,更令我聖門團結一致。現今聖君的部署已逐一實現,只要桓玄能坐穩皇位,天下將是我聖門囊中之物,我們定要堅持下去,凡事皆不可懈擔」
聖君道:「我並不像淑莊所說般的神通廣大。我慕清流雖能就當時大勢趨向,作出準確的預測,可是對局中個別的發展,卻是無能為力。比如燕飛的出現、劉裕的冒起、桓玄現在的失控,均為我意料之外的情況。而這些在我掌握之外的變化,恰正是決定未來大局最關鍵的因素?可知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垣兩句話,確有道理。」
燕飛終於曉得這個魔門聖君高姓大名,亦不由心生佩服,此君肯定是智勇雙全之士,且非常謙虛,絕不是狂妄自大之徒,這樣的人,如果不擇手段,才最可怕。
魔門聖君慕清流忽又出其不意的轉話題,問道:「桓玄沒有迷上你嗎?」
李淑莊顯是被慕清流的問題突擊個措手不及,猶豫片刻後方答道:「還不是丹散累事,鼎房的一爐丹藥出了問題,令我不能赴桓玄之約。」
慕清流淡淡道:「淑莊是否有事瞞著我呢?」
李淑莊忙道:「淑莊怎敢呢?」
燕飛暗叫厲害,更從李淑莊答話的語調感應到她發自深心的恐懼,令她害怕的當然是慕清流,由此可知慕清流在魔門中的威勢。
慕清流忽又再轉話題,嘆道:「恐怕鬼影已遭不測之禍,沒有他天下無雙的斥候之技,令我們再無法像以前般對敵人情況瞭如指掌,這也是我始料難及的事。」
李淑莊道:「鬼影或許是因事而延誤,所以未能於約定時間回來,我不信有人能奈何他,即使燕飛也拿他老人家沒法子。」
慕清流沉默片刻後,道:「燕飛加上向雨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