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小宮女竟然一點都不害羞?還是說心大至此?一切都是無心之舉?
蕭景逸抿了抿唇。
連帶著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你在看什麼?”
蘇晚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般迅速低下頭,伸手在那張弓上點了點:“奴婢、奴婢當然看的是陛下的弓。”
蕭景逸說不清是怎麼感覺。
他下巴微微揚了揚:“如何?”
“陛下的弓真的有些威武!像陛下的人一樣!”蘇晚低下頭,說話時睫毛微微顫動。
蕭景逸看得分明,竟覺得這小宮女頗有幾分姿色。
“既如此,便好好學,孤也不是誰都會教的。”
蕭景逸說到這裡,伸手捏住了蘇晚的手,順著他射箭的習慣搭了一支箭在弓弦之上。
他靠得很近,蘇晚甚至能夠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檀香味。
“屏氣凝神,”蕭景逸的聲音沉穩有力,環著她肩膀的手像只網,密密麻麻的衝著她籠罩而去,“……聽。”
耳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蘇晚剛聽了個響,便感到被蕭景逸抓住的手微微一緊,他帶著她快速調整角度,不過三四秒,甚至更短的時間,便迅速鎖定了目標。
“嗖”地一聲。
蘇晚眼前一花,便聽見微微的“噗呲”聲。
不用看也知道,這一箭必定是射中了獵物。
狸奴“嗷嗚嗷嗚”地撲了過去,沒一會兒嘴上便叼了一隻灰色的肥兔子。
那兔子被人從眼睛射中腦子,死得非常迅速。
“……學會了嗎?”蕭景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就單射箭的話,是不太難學的,被蕭景逸這麼實際性的一教,多多少少學了個七八分的姿勢。
但蘇晚卻搖了搖頭:“……奴、奴婢愚鈍。”
“……那孤再教你一次。”
蕭景逸的聲音遲疑了一瞬,又迅速響起。
蘇晚嘴唇微微一勾,蕭景逸的反應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陛下真好。”她小聲說。
從蕭景逸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微垂著的睫毛,纖長又濃密,隨著她微微眨眼的動作,像是清晨露水在綠葉上小心翼翼的滾動。
可愛中又透著一些純淨。
從未有人對他做出過這樣小女兒的姿態,就算有,也大多被他厭煩的打發了,久而久之,蕭景逸身邊竟然一個膽子稍大的人都沒有。
他抓住蘇晚的手緊了緊。
掌心的手柔軟又溫暖,面板細膩柔滑,還十分嬌小,能夠被他一掌便攏得嚴嚴實實。
“認真點學,別胡思亂想。”
男人有些冷凝的聲音重新傳進她的耳朵。
行吧,蘇晚跟著點了點頭:“……陛下,奴婢一定好好學!”
隨即竟不再關注蕭景逸,真的好好學了起來。
像蕭景逸這樣防備心很強的人,不管太多反而會比較有效果。
她一板一眼的學著,從馬上學到了馬下。
當她渾身都有些被汗水浸透時,終於略有小成,一箭射中了一隻小兔子。
好在兔子大多智商不怎麼樣,即便被射中了也不會突然冒出驚人之語,往往都沒發出聲音就死了,發出的聲音也是無意義的。
蘇晚不是個聖母,但兔兔這麼好吃,真的有點捨棄不了。
白虎習慣性的撲了過去,把兔子咬住放在了蘇晚面前。
“奴婢真的射中了!天!我太厲害了!陛下你看!”蘇晚當真高興,一點也不嫌棄的提著那兔子的耳朵,衝著蕭景逸的方向比了比。
她眼睛晶亮,連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