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欞的神女身份是與生俱來的,但同時也是隱藏的,如今被聖殿捧上神壇並非她所願,畢竟美人最怕麻煩。
嚴格來說,曦欞從未成為聖殿的一員,充其量也就是暫住。
同為蓬萊人,她也想去蓬萊看看,若是可以,帶他們回家也不是不行,順帶。
“神女,真就讓她離開了?”
一箇中年女長老有些氣憤,她一開始就不願接受曦欞回殿,因為她喜歡的是叢姁。
“不然呢?你有什麼辦法,或者你打得過?”
聖殿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但要論武力還真比不過曦欞,更何況她還有神力護佑。
“得神女者得天下,這話是不假,但你要看‘神女’是誰,你們覺得曦欞是個會對人言聽計從之人?在場之人有誰不清楚這一點,她可不是用責任、使命和善念能說服的人。”
另一個地位似乎高了不少的老人淡淡開口,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桀驁不馴的叛逆者。
“曦欞是火珠唯一認定的主人這點毋庸置疑,而在場不少人都沒忘十七年前那場天降異象吧,那是神女誕生之日。你們想要傀儡,她不是。”
龔明此話一出,還想表示不滿的人都憋紅了臉不知怎麼開口,他們只是不甘心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爬到他們頭上。
“您為何如此袒護神女?就算她擁有至高無上的神力和地位,能帶我們回家之人並不一定就是她不是嗎?”
有人還是不服氣,龔明對於神女一事表示中立,神女迴歸後雖未有所作為,但那袒護愛惜之意很明顯。
巴芨長老尊崇“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他對人性有著清醒認知之人,自私、貪婪、欺軟怕硬等劣根性與善的抗爭從未中斷過。
巴芨只是懂得人生短短數載及時行樂而已,在聖殿中算是最像人的人了。
他並非不慕強權,只是更在意自己的付出能得到什麼,畢竟這世界與蓬萊不同。
巴芨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他依附於東方雲替可不單單為了名利,若真有長生之法他為何要讓於他人?
蓬萊人只是壽命長並不是真的仙人,東方雲替也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曦欞既然不會為他所用,那她在聖殿就只是個麻煩的變數,叢姁比起她可聽話多了。
巴芨喜歡識時務的人,叢姁的心狠手辣和虛偽自私深得他意,若是他的女兒能和她一樣聰明會不會就……
“我是不是沒有說過,神女曦欞和神女雪舞長得一模一樣?”
妲妾長老忽然出聲插話,並從袖中拿出了一本樂舞書籍,眾人想起了聖祭曦欞所跳之舞再次沉默。
“這……她們真是同一人?”
一開始說話的長老絲芮拿起翻了翻,她也曾是聖女,跳過祀舞卻沒見過這本《雪舞》,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祀舞的原舞曲。
傳承之物只有聖女才可檢視,聖殿的聖女大多都在二十五歲之內失去了神力,或留下成為往後聖女的教習聖使或死亡,接觸的東西絕不可能外傳,因此都成了秘密。
神力有些微殘留的退位聖女可以透過學習考核成為長老,但卻是少之又少,長老中如今並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聖殿的長老都是蓬萊人,被選中之人都是超過二十五歲的青年,無論男女。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種特殊情況,從聖使變為聖女再成為長老之人,她們除火珠外沒有機會接觸其他傳承,絲芮長老便是如此。
“神女迴歸,原來是這意思……”
會場的人接連傳閱,眾人不覺都發出冷嘶聲,有不可置信,也有果不其然。
大多數人都見過那場美輪美奐的天象,雖不知道曦欞的身世,卻清楚她的生辰八字和出生之地,那正是異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