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以指在沙盤上比測了一下,道:“從泥沽寨啟程,至覺華島,約五百里,七八日可及。加上尋找可停靠處及休整,有十日足矣。”
狄烈放下指揮棒,目光環顧諸將一眼,鄭重道:“時間距離我軍所發之最後通牒已過去半月,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五月十八,準時從覺華島發動登陸戰。兵法雲,以正合,以奇勝。我們在涿州前線的部隊,就是堂堂正兵;你們這支騎步聯合登陸部隊,就是天降奇兵。斷敵後路,亂敵軍心,出奇制勝,就看你們的了。”
張榮與梁興互相對視一眼,大笑:“軍主,你就看好的吧。”
韓世忠卻提出一個問題:“若金人當真答應軍主所提三個條件,又當如何?”
狄烈淡淡道:“金國不是宋國,這樣的屈辱條件,絕不可能答應!女真人,野性猶在。不過,倘若真答應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緩兵之計;二是金國亂了。無論是那種情況,我們都是一個字——打!趁它病,取它命!”(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七章 開 戰
(大盟重賞,十五郎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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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辰時初刻,最後期限,即將來臨。
在東起涿州,西至武州,長達六百餘里的戰線上,集結了超過六萬大軍,兩萬後勤人員。可支援大軍連續作戰五個月的槍支彈藥、兵器鎧甲、糧秣牲畜。後續物資與兵力支援,也在源源不斷運輸途中。
五個師(軍)長,十一個旅長,全身甲冑,手持令旗,分處東線、北(中)線、西線三大主戰場。諸將相隔天南地北,但在這一刻,他們的舉動卻出奇地一致,俱將目光齊齊盯住同樣物事——銅刻沙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東線,涿州主戰場,第一整編師三個旅,渤海師兩個旅,共計一萬八千兵馬。旌旗招展,方陣如陌,鐵騎如流,戰車成城,沿盧溝河自東而西一字排開,兵臨燕京城下。
狄烈立於中軍望樓之上,透過瞄準鏡望著河對岸十里外的燕京城。距離太遠,縱使有先進的光學儀器,也沒法看清南門的動靜。但狄烈相信,此刻燕京門樓之上,那兩位宋國叛將,想必也帶著複雜難言的心情,默然望著對面本是同一陣營,此刻卻兵戎相見的大軍吧。
辰時末,即是最後時刻,若金國方面再無答覆。戰爭即爆發。此時距辰時末還有一刻時,到了這個時候,縱是大羅金仙降臨,也不能阻止戰爭的爆發。不過狄烈並不著急,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差一刻都不行,準時準點,是個好習慣。
當,清脆的鐘聲敲響,辰時末刻已至。
狄烈從臺前抓起一杆令旗。緩緩舉起。正待下令,忽見陣前方的瞭望哨打出藍旗旗語:暫停攻擊。
楊再興本已做好接令旗的準備了,眼見這個節骨眼又橫生枝節,眉頭一皺。正待說話。狄烈豎掌示意噤言。然後緩緩放下令旗。靜觀其變。
約莫過了半刻,一騎穿過軍陣,飛奔而至。是一名天誅軍硬探,仰首稟報:“有自稱大金使者,求見軍主。”
楊再興、張銳、關勝等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金使?
狄烈不動聲色,抬手:“宣。”
車城大門開啟,遠處奔來五騎,前兩騎為天誅騎兵前導,後三騎為持節金使,最前面那人,居然是老熟人。
望樓之上,狄烈忍不住笑道:“怎麼又是你?烏陵思謀。”
烏陵思謀一臉疲憊,費力地從馬背下來,雙手高舉國書:“為國奔走,何惜此軀。”
狄烈點點頭,問道:“吾使可安好?”
“大金國皇帝正善待之,兩位貴使亦希望華王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