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而回,徐徐走進的那個人,面具遮掩的俏眸幽幽笑彎,不過很快這抹笑容就頓在了眼角。
一月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少。
長髮半束在頭頂,另外一半披散在身後,而身上的青底白裳就像是掛在肩頭一樣的空空蕩蕩,臉色發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弱不禁風卻又懷揣遺世傲骨的風度。
面對眾人,依舊還是那般清冷貴氣,但是音色中卻沾染了幾絲疲累:“這位公子說的欺騙,在下有些不甚解其意,不知可否能解釋一二……”
話音未落,他已經走到了鳳未初面前。
抬手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笑意款款:“乖,我回來了。”
但是他的眼神卻無聲的說了很多。
我很好,別擔心,安安穩穩站在你面前,信守承諾,不負所期。
這般親暱的小動作,令在場其他人紛紛大跌眼鏡。
不過這也正好印證了歸墟公子與五長老關係匪淺這一條,讓他們忍不住心底猜疑,此子的身份究竟為幾何……
在他炙熱的眼神下,鳳未初忍不住耳尖發燙,撇開眼神低聲問道:“何時回來的?”
“剛回,奔雷累極了,讓玄褚先帶回了落霞峰。”內力傳音響在耳邊,清冽的嗓音無端就是有令人安心的能力。
“咳咳……”玄嵐在一旁忍不住抬手搓了搓鼻尖,晃動著酒葫蘆湊到帝墨幽身邊,多此一舉的又問了一遍:“墨幽,何時回來的?怎麼都沒讓弟子通報?”
有些話,還是他這個做師傅的來問會更好。
畢竟,無回淵一事暫且不可對外宣揚……
“才回來,聽說森羅塔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帝墨幽和玄嵐說話的時候,眉眼舒展,清冽自持的矜貴氣度,伴隨著陣陣淺淡的蓮花香氣。
而坐在殿前的雲宸卻眉眼一凝。
雖沒有起身,但是垂落下的眼神同樣充滿關切:“墨幽此行可有收穫?辛苦了,早些回落霞峰休息……”
“無妨。剛才聽到有人提及了我,所以我想還是在場當面說清楚為好。”帝墨幽轉過頭,看向撐著油紙傘的燭月,淡聲輕緩:“還勞煩燭月公子能解釋一二。”
與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燭月卜測的天時地利已經盡失,想要用帝墨幽與歸墟關係匪淺來混淆視聽的託詞在他咽喉來回滾動,燙的他口舌發緊,卻說不出一個字。
不測之中可沒有說他會回來。
為什麼此人會出現?為什麼這些宗門長老不介意此人與弟子交往過密,反倒還直接動手?
這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的認知不同。
在他看來,人與人之間,除了算計不存在其他的情誼,不管是師徒也好,盟友也罷,就算是親身父母又如何,同樣也只是在利用在傾軋而已……
燭月想不明白,也根本來不及多想。
並且他尚且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辯解,也被去而復返的喻之重打斷,只見他帶著弟子捧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瓷瓶以及一本書冊。
恭敬的拱手稟明:
“回宗主,根據燭月相借的草藥,在下已經調配好了解藥,所幸此毒不傷根本,只會影響天賦力量的取用,服下解藥調息一刻鐘便會無礙。”
“另外,這裡是藥捨出借草藥的登記名冊,還請宗主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