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長老——”
“既然藥材出自你的藥舍,你帶人去搜一下他們的房間,然後給他們解毒的事情也就交給你了。”
雲宸揚聲吩咐道。
先把這些人的毒給解了,才是重要的。
喻之重聞言,拱手領命,帶著幾個弟子離開,經過鳳未初身邊的時候,不留痕跡的放慢了腳步,側眸用餘光瞥了一眼,抿了抿唇角,袖袍悄然收了收。
看起來就像是不願與之多加接觸,連衣袖的擦肩而過都不想有。
鳳未初用餘光看了一眼喻之重離開的背影,低垂的眉眼間閃過一絲快速的笑意。
用半個月來佈一個局。
而這解局的扣她可沒有放在自己手裡,而是放在了不起眼也從來和自己沒有好臉色的這位喻長老身上。
現在看來,比預想得還要不錯呢。
“稟宗主,奴才和歸墟公子取了同樣的藥材,何以見得就是我下的呢?而且,我家公子在森羅塔裡收到了驚嚇……”燭月有所察覺之後,很快就有了對策。
他的言下之意,小公子年紀小,受到驚嚇之後說的並不可信。
鳳未初等的就是他這番辯詞,摩挲著指尖笑了笑:“燭月公子此言差矣,我記得喻長老有個習慣,每次弟子借藥都會登記在冊,方便清數藥材,若是前輩有所疑慮,不妨讓人取來名冊一看便知。”
後手這東西,可從來都不嫌多。
燭月聞言,眼底的冷意深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恢復成淺淡帶笑的模樣,微微側頭低聲輕笑:“歸墟公子心計深沉呢……”
“一般一般。”鳳未初活動了一下手腕,一臉的溫良善柔:“我磕沒有任何害人的想法……”
嗯,沒有害人的想法,算計的都不是人。
燭月沉冷的看了她一眼,忽而展眉輕笑:“聽說歸墟公子與落霞峰五長老交往甚密,而五長老善藥理可是眾人皆知。說而五長老前段時間據說隻身一人進了森羅塔,若是做了什麼……”
眼看著計劃敗露,就想著能拖一個是一個麼?
在有交情這種事情上,她一直坦坦蕩蕩。
所以也才想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走到他身邊,不願他被任何人詬病。
可她這番話落在燭月眼中,就像是一道故意維護的曙光。
閃亮的眸子轉了轉,快速開口:“還請各位明察,奴才並沒有攀咬的意思,而是覺得可能是有人欺騙了五長老的信賴,從而在他那裡弄來了藥草也未可知。我只是覺得宗主與各位長老們應該仔細思量一下,莫讓人花言巧語給逃脫了……”
殿內的眾位弟子面面相覷。
他們已經在兩人對峙之中聽暈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兩人說的都沒有漏洞,但是卻依舊還是沒能將毒藥的來源說明白。
將水徹底攪渾,搞得都不清楚究竟該聽誰的了……
“砰——”
就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口,提著油紙傘的燭月突然就倒飛了出去,素白的衣袍上赫然印著一個腳印。
“老夫的徒弟,能是你這種人編排的嗎?”玄嵐冷戾的厲聲呵斥道,手中的酒葫蘆掛在掌心,嗜酒如命的他居然捨得蓋上了酒葫蘆。
燭月單手扶著牆,用收起的油紙傘撐在地上站起身來,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
抬起頭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虛弱道:“抱歉……奴才不太會說話,只是擔心……擔心各位被欺騙了……”
“欺騙?嗯,這是個好說辭。”
大殿內的弟子們突然一陣騷動,人群之中傳來一個溫和帶笑卻又不是清冷的聲音。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
鳳未初第一時間轉頭瞧過去,看著穿過人群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