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順手帶上了房門,靠在門邊的牆頭,安靜的躡手躡腳。
房間裡的帝墨幽坐起身來,背轉過去鬆開了一緊,素白至後背垂下,隨著厚重白紗一層層的拆下,青黃色的藥膏下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從左側肩頭一直穿過整個後背,直至腰間。
“帝長老,你這傷最好還是趴著休養比較好,並且最好不要輕易動手,這邊肩膀儘量不要使力……”喻之重將殘餘的藥漬刮掉,低聲交代著。
因為傷口很深,尚且沒有完全癒合,所以在他換藥的功夫映月還有血水順著傷口淌下……
“知道,會注意的。”帝墨幽淡淡開口,除了偶爾擰起的眉頭,幾乎看不出半分吃痛的感覺。
喻之重換藥之後,重新用厚重白紗纏了起來,纏了很多層,避免血色沁出來這才罷休。
帝墨幽伸手攏起了衣服,繫帶的手帶著微微顫抖。
抿緊的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伸手從枕頭下取出用蠟油封存的蠟丸交給喻之重,低聲交代:“喻長老,有勞你幫我查查,這裡面究竟是何種草藥……”
“草藥?和你的傷有關?”
喻之重鄭重的接過蠟丸,思忖了一會收進藥箱裡,垂眸低聲說著:“好,我試試,盡力……”
“小心點,這裡面的東西,我尚且不明是藥亦或是毒……”
“帝長老你好好休息,午時過後還得繼續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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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幾天。
她並沒有急著去審問燭月,更多的時間都用在盯著帝墨幽好好休養的事情上。
一時之間,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時間一晃而過。
八天之後,鳳未初和帝墨幽乘著奔雷,從落霞峰來到了森羅塔,看到了關了八天的主僕二人。
“放我出去,不然我姑姑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到他們兩人,紅衣小公子目眶欲裂的啞聲嘶吼著,聲音不似他之前的清澈,就像是被粗鹽磨過一樣的沙啞,甚至連站穩的氣力都沒有。
另一邊靠在牆上縮成一團的燭月,白衣滿是血汙,沒有人給他送丹藥療傷,更沒有任何人造訪關著他們的這層。
肩膀手肘脫臼斷裂的位置高高腫起,疼痛讓他連掀起眼皮的氣力都沒有。
除了微微起伏的微弱氣息,幾乎和死人無異。
覺察到有人進來,孱弱的聲音緩緩說著:“歸墟這是來看我們死透了沒嗎?有勞惦念了……咳咳……還死不了……”
鳳未初聞言,淡笑著緩緩開口。
聲音不疾不徐,卻讓人聽的忍不住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