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金少主意欲何為?”
晏如誨討好的笑著開口,不過一雙眸子裡卻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亮,像是另有盤算。
金玄褚這人,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他,並且從來不嫌熱鬧大。
抬手墊在腦後,不羈的笑了笑:“晏家主這是在問本少主的意見?”
“就算本少爺看上這鐵羽雷獅有錯在先,但是你們這畜生也傷了我這麼多人,要算賬也該是我們和你們算……”林圩被迫這麼跪在街上,心一橫,不知死活的嚷著。
晏家主的出現,讓他有了底氣。
親舅舅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欺負吧?不就是隻畜生,有什麼大不了的……
“哦?是麼?你想怎麼算?”金玄褚聞言笑了笑,笑容不達眼底。
林圩看了看晏如誨,看他沒有阻止自己,便梗著脖子嚷著:“你們這畜生傷了我們這麼多人,不管怎麼說,一條命賠百兩銀子不過分吧?”
得不到這鐵羽雷獅,他不甘心。
“不過分,甚至本少主還覺得價格少了……”金玄褚靠坐在車轅上,招招手吩咐金燼附耳過來,然後嘀咕了兩句。
金燼拱手領命之後轉身離開。
過了沒多久他又走回來,俯身拱手和金玄褚點了點頭,表示他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
“一條命,百兩哪裡夠,不如五百兩如何?”金玄褚笑了笑,轉動著手裡的金鑲玉玲瓏珠,抬眸瞧著晏如誨意味深長的說著。
五百兩銀子,這可夠買好些水靈婢子回府玩……
林圩聞言,已經顧不上屈辱和疼痛,眼中精光一閃忙不迭的點頭:“這可是你說的,不光是死了的人,就是傷了的也得賠。當然,你要是賠不起,也是可以將用這畜生……”
話還沒說完。
他就看到金玄褚從腰間拿出來一把金葉子,鎏金水光的,都快要晃瞎了眼,眼中的貪婪之意就快要溢位眼眶。
哪怕他在晏家吃穿不愁用慣了好東西,也沒見過這麼隨隨便便一大把金葉子往外掏的架勢。
“晏家主,你可是聽到了,這一條命五百兩。”金玄褚數著手裡的金葉子,低笑著吩咐了一句:“金燼,將人帶過來……”
“是,少主!”
金燼聞言點了點頭,冷著臉轉身走向隊伍後頭,和玄獸宗的幾名護衛一起扶著幾位老人過來,在他們身後還有些中年百姓戰戰兢兢的觀望著,圍在道路兩側,躊躇不前。
“老人家,晏家主和這位公子答應了,一條命賠五百兩,死傷皆算!”金玄褚笑著從車轅上跳下,揚聲說著。
站在幾位老者身前,就這麼盯著晏如誨,不羈壞笑:“是不是這麼個理?晏家主?”
話音落下,隊伍中玄獸宗的那些護衛,一個個周身威壓都放了出來,抬手搭在腰間彎刀長劍上。
噌——
整齊劃一的刀柄劍柄離鞘聲音,雖沒有全部出鞘,不過攜帶的殺意也足以令人膽寒。
“……是,金少主說的是。”
晏如誨心底審時度勢了一番,點了點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低聲說著。
“我家兒子去年給米鋪送米的時候,推車不小心撞倒了林公子養的狗尾巴,就被打斷了一雙腿,綁在馬後面給活活拖死了……”
“我的小孫子上街買糖葫蘆,弄髒了林少爺的衣袖,就被他用馬鞭活活給打死了,還有我那可憐的兒媳婦,就是被那些王八羔子給糟蹋,瘋了之後投了河……”
人群中兩個年紀最大的老人緩緩開口說著。
他們穿著補丁疊補丁的粗布麻衣,微躬著脊背,一個沒了半隻手,空空的衣袖被風吹得輕晃,而另一個老婆婆雙眸渾濁,目光空洞已經看不清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