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其內心必然是受過相當的創傷。
試想這瘋女,如果沒有罹患精神病,以她的麗質,身世,再加上一身的武功,她該是一個多麼幸福的人?她之所以有如此一個悲慘的下場,背後也許隱藏著一個令人酸心淒涼的故事。
唐霜青如此想著,更不由對她生出了一些憐惜之意,敵對的念頭,立時就打消了不少。
瘋女笑了一陣,雙手頻頻抓著她頭上的散發。
她頭髮原就夠長夠亂了,如此一抓,更不成樣兒,那帶著鎖鐐的一雙腳,不時地跳動著,發出陣陣響聲音,那種樣子看起來簡直是一種失去本性的無法自制的動物。
似如此,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她才稍為安靜下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痴痴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唐霜青自己本身,正處於無法解脫的痛苦之中,可是現在這個瘋女諸般失常悖理的神態舉動,卻使得她暫時忘記了一切,一味地關心起對方來了。
瘋女凝望了一陣之後,徐徐轉過頭來,雙目微微閉了一會兒,像是方由夢中甦醒過來一般。
她伸出一雙白玉般的玉手,慢慢把頭髮分開,雙手交替著把頭髮一絲絲地理好,這些動作,倒是帶著一個少女的儀態與文靜。
唐霜青忍不住喚了一聲:“喂”,瘋女抬起眸子望著她,苦笑道,“我又不叫喂!”
這句話顯得她神智很清楚,唐霜青不由一愣,她真有點糊塗了。
唐霜青冷笑了一聲道:“我現在與你同住一個房間,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
瘋女面上帶出了一絲冷笑,道:“誰要你到我房裡來的?那吳婆子曾答應不再讓生人到我房裡來的,怎麼又關外人進來?”
說完,伸出雙手,用力地在鐵柵上晃著,發出“哐啷!哐啷”的巨聲,口中叫道:
“吳婆!吳婆!”
晃了一陣,未聞那禁婆有何回應,她就停止了捶打,輕嘆了一聲道:“她們是狼,我們是人!”
慘笑了笑,望著唐霜青道:“你可以告訴我姓名麼?”
這時看起來,她完全又是一個人了,是一個神智清楚,溫文有理的小姐。
唐霜青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可是你先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瘋女微慍道:“是我先問你的,而且你是新來的。”
唐霜青想了想,就點頭道:“好吧,我叫唐霜青!”
“為什麼進來的?”瘋女追問了一句。
唐霜青望了望她,面上訕訕道:“我就是過去蘇州城張貼告示要捉拿的那個人!”
瘋女冷冷哼了一聲道:“一個女飛賊!”
唐霜青秀眉一剔,可是轉而一想,就又苦笑了笑道:“隨你怎麼說吧!”
接著。她反問瘋女道:“你呢?莫非你不是一個犯人?”
“當然不是!”
“那你怎麼會進來的?”
“我……”說著,瘋女站起來,她那一雙白手緊緊地握著,頓了頓,道:“你不會明白的!”
“我當然不明白,所以才問你!”
瘋女又望了望她,露出了白牙,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好!我告訴你,我名叫盛冰,是由京裡來的!”
唐霜青問道:“你犯了什麼罪?”
盛冰冷冷地道:“我不是說過了,我沒有犯罪,我是被人陷害。陷害!”
最後這“陷害”兩個字,說得特別響,隨著她又顯得有些激動,跳起來,一把抓住了唐霜青雙腕道:“你必須要相信我,我是被繼母陷害的!”
“哦……”唐霜青呆了一呆,慢慢掙開了她的手,道:“你不要急,坐下來慢慢說!”
盛冰雙目中滾出了眼淚,就像是豆子似地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