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皺眉,心想你們幾個愛說教的老貨,這一扯東扯西的,我還辦事不?趕緊捧著肚子道:“對不住,肚子不好……”不等對方回答,一溜煙便跑了。
幾個長老愣在原地,面沉如水,臉色鐵青,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瓷罐,裡面隱約有些鮮紅的泥漿,此時捧瓷罐的手都氣得微微顫抖。
“這女人果然有鬼,竟然託詞逃避……”那捧瓷罐的老者冷哼一聲。
“不能拖延了。”另一老者蕭索地道,“本來還想入城之後再提,但現在正是最緊要最紛亂的時辰,萬事未定,局勢複雜,留這麼一位居心叵測的女子在少主身側,多一刻便多一份危險!”
“既如此……”幾人對視一眼。
“自當死諫少主!”
……
君珂一門心思奔皇城而去,哪裡知道自己的拒絕惹出禍來,她從還在混戰的側面戰場進入,藉著戰場的掩護,潛入了勝堯城門。
因為君珂是先回後方再出來的,之後還曾以拉肚子為名跑到山坳裡轉了一圈,導致奉命保護她的堯羽衛沒能第一時間跟上去,等他們猜到君珂行蹤,也潛入城門時,君珂已經帶著步妍,直奔堯國皇宮。
皇宮內此時已經一片大亂,太監宮女滿地亂跑,皇城守衛一個不見,君珂撞進去,居然只看見幾個守門的,那些人也神色慌亂,明明看到她衣服不對,也無人詢問,君珂在門口站了半天,都沒人嚷一句“有敵!來人!”無奈之下只好自己上去,抓住一個人便問,“你們的兵呢?”
“都在……都在城外……”
“胡扯。”君珂根本不信,“京內哪能一點戍衛力量都不留?”
“真的……”那人抹汗,“陛下連守衛皇宮的御林軍都全部開出去了,陛下說了,此為背水一戰,勝則天下太平,敗則大家一起死,所以不僅在京所有軍人,連各家王公的私軍家丁護衛,都湊上去了,我原先是宮中廚子,臨時抽調來守門,現在整個皇城,大概只有陛下身邊,還有一些高手……”
君珂想了想,也明白了,確實,無論是圍困京城多日剛剛折損軍力的華昌王軍,還是被圍多日的堯國京城內的守衛力量,就算加起來,也不是冀北聯軍對手,想要險中求勝,也只能把老底都翻過來了,難怪堯國在此刻,還能湊出十萬軍隊。
沒了危險,她樂得自在,帶著步妍坦然直奔宮內,但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皇帝在哪裡,君珂犯起愁,眼看堯國皇宮大亂,這些低等宮役不會知道皇帝在哪裡,這麼大的皇宮,該到哪兒找?
在正殿景弘殿外,她們看見一大群臣子匆匆往宮外走,邊走邊似乎在爭吵什麼,君珂閃身在一邊聽了聽,這群臣子是新帝新朝的新貴,原先五皇子黨的近臣,先前被新帝派人請進宮中議事,此刻聽得城外事變,急急忙忙要回府逃生,一大群臣子一半在吵著要迎出城外向盛國公投誠,一半說剛才城門前和華昌王聯手反攻冀北聯軍,必然已經惹怒了盛國公,此時投降已經毫無意義,不如死守到底為國盡忠,投降派的立即攻擊死守派的出此下策使堯國朝野騎虎難下,死守派反唇相譏嘲諷投降派貪生怕死枉為人臣,說著說著便捋袖子吵了起來,眼看吵得不堪,便要上演全武行。
忽有一人冷喝道:“都給老夫住嘴!”
這人一開聲,熱鍋似的吵嚷立時靜了靜,眾人似乎對這人都有所顧忌,慢慢閉嘴,卻也有人不服氣,斜著眼睛冷笑道:“管大人好大威風,卻不知還能威風幾天?”
“老夫朝夕就死。”那管大人冷笑,“勝於在此處與蠅營狗苟之輩為伍!”
那大臣面色紫漲,“管文中你在說誰?你囂張什麼?不是你獻了這臨陣反間的混賬計策,反被人炸了自己城門,咱們現在至於這樣麼?”
“堯國正統,不容竊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