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人厲聲道,“計策不成,不過時運不濟,但要想我等向逆軍投降,想也別想!”
“你當然不想,你還指著你女兒做五十年正宮娘娘呢。”立即有人大聲譏笑。
“不過好像管娘娘還在她的延福宮,沒有和陛下一起呀。”有人怪聲怪氣地道,“聽說咱堯國皇宮,自有秘密之處,也難怪陛下兵敗回宮後就不見了,逃生之路,咱們不夠資格跟著,怎麼管氏一族也被忘記呢?哈哈。”
“管家一門,要為國盡忠呢!”
那管大人看樣子得罪人不少,此時被眾人圍攻譏刺,臉色鐵青,半晌冷聲道:“國難當頭,個人生死何足畏?只要陛下雄心不死,堯國正統皇族血脈延續,我管氏一族,自不懼滿門捐屍沙場!”說完一拂袖,當先便走。
君珂悄悄附在步妍耳邊,道:“這個管大人,是皇帝老丈人?他應該知道一些秘密吧?”
“這是堯國第一硬骨頭。”步妍低聲道,“統領你是想擒下他逼問?不可能……”
君珂嘿嘿一笑,拍拍她的肩,突然閃身而出,大喝,“說得好!”
眾臣一驚,以為皇帝出現,再一抬頭,看見前方快步走來一個人。
因為是逆光而來,不辨面目,只覺得那人步姿優雅有力,線條利落纖細,赫然是女兵。
眾人看見君珂的軍衣屬於冀北聯軍,又是一驚,以為是京外冀北聯軍終於打進皇宮,頓時一陣倉皇亂竄,等到發現只來了一個女子,膽氣又壯了起來,紛紛從柱子後探出頭來怒斥。
“哪裡來的渾水摸魚的小賊!敢假扮冀北逆軍?”
“哪個宮的宮女吧?竟然擋住我等去路?來人呀……”
自然是叫不到人的,大臣們自找臺階,憤憤然一擲袖,“讓開!”
“各位大人。”君珂站定,微微一躬,細聲細氣地道,“你們不認識奴婢了嗎?”
大臣們一愣,上上下下仔細看君珂,狐疑地道,“你是誰?沒見過你啊。”
“大人們貴人多忘事,大抵是記不得奴婢了。”君珂面不改色,還學著步妍的模樣,微微羞怯,“奴婢是陛下身邊二等宮女,姓王的那個。”
“是嗎?”大臣們面面相覷,狐疑之色更濃,這些人尋常哪裡會在意新帝身邊一個宮女模樣姓名,此時聽君珂這樣自我介紹,一時也有些糊塗,恍惚皇帝身邊真有這麼一位宮女似的,便有人問,“你攔住我等,所為何事?”
“陛下喊你們回宮作伴。”君珂正色道,“諸位都是國家棟梁,股肱大臣,陛下害怕等下亂軍入城,燒殺搶掠之下,會誤傷諸位大人,所以命婢子趕來,請諸位大人隨同伴駕,一同出城。”
眾人都一喜,隨即又露出猶豫之色——看樣子皇帝也知道大勢已去,這是準備逃出京城,然後試圖召集各地邊軍勢力勤王,再建小朝廷和盛國公對抗了,此時跟隨陛下走,不用說是場賭博,雖然能成為陛下身邊真正信重之臣,但也要面對從此以後的顛沛流離和艱難創業,倒不如留下來,歷來皇帝輪流坐,大臣不挪窩,來了新帝,照樣臣服,依舊榮華富貴,何必跟著敗事者逃亡?
卻也有人想得更深一層——納蘭述是帶著冀北聯軍來的,手下本就有一批即將成為開國重臣的從龍功臣,到時候是否還能容得下自己這些先帝遺臣,都在未知之數,更何況當初成王妃被逼出堯國,包括後來納蘭述在堯國被擠兌和暗殺,這些人大多也有份,此時想來便覺心虛,只怕到頭來就算臣服盛國公,盛國公一旦登基進行清算,到時候滿門老小,只怕要性命盡送。
君珂早已看出他們的疑慮,笑道:“陛下說了,諸位大人追隨他多年,自然要對大人們有個交代,大人們先走,家小那裡,陛下自有安排。”
眾人聽著那句“追隨他多年”,想著先朝重